去安歇吧。”杨晨还不适应自己的新身份,说的有些磕磕绊绊。
然而他略显冷淡的话却让老妇人满脸欣喜,老妇人略微费力的起身轻轻拍了拍杨晨身上的薄被,如释重负的出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
待门关上,杨晨才慢慢坐起身,他魂穿了,现在的身体,也叫杨晨,年方十四,是杨家现在唯一的男丁。
杨家原也是殷实人家,然而贞观二年,京师大旱,蝗虫起,谷物尽皆被啃食一空,杨家因此中落。
杨家从隋朝开始便在林苑外官道前开设酒肆,多年积累也有些许积累,然旱灾之后又逢蝗灾,林苑颗粒无收,酒肆本就以粮食酿酒,庄稼毁了,自然没有可酿之物。
如此,杨家还有些家底,不至于如眼前这般家无长物,然蝗灾过后,百姓饥寒交迫,便有不忍饥饿转而为盗者。
盗不得,自然进而为匪。
杨家便是被流民成匪者光顾了三次,老父杨林老母杨王氏便是因此丧命,幸而盗匪只为金银,否则杨晨三个正直待嫁之龄的姐姐更无法保全,现在杨家可谓是无隔夜之粮。
而在今日午间,杨晨带着家中酿酒铜器出门,本欲当掉换些粮食,然而刚离家不足一里,就被人抢了,而他也被人一木棍打在头上,恍恍惚惚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就再没起来。
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那里还有个肿起的肉包,他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本以为死定了,现在却活了。
本该为重生惊喜,却重生在了这样的家中。
家无隔夜之粮,亲姐姐还自卖为奴才能活命,而他,家中唯一的男丁,一年前还只知道玩闹,仗着父母老来得子的宠溺花钱大手大脚。
一年后的今天,却要为一粒米愁苦。
“怎么才能活下去?”
杨晨梦呓般自语,这是他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
他不后悔自己为了救人搭上命,现在老天又给了他一次生命,他想要好好活着,经历过死亡才知道生命的可贵,他现在求生欲很强烈。
身处唐朝,怎么,也得在史书上留下一笔,供子孙瞻仰才对。
然而眼下这个局势,他皱眉了,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一点关于唐朝的记忆是玄武门事变;是贞观之治;是武则天;是特么的上官婉儿……
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