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留一丁点温暖吗？

“衡玉，你还执迷不悟？”了悟突然的厉声截断衡玉的悲戚。

她抬眼，瞥见了悟那金色的袈裟，她急切的仰头哀求：“了悟，你能救安姑姑的对吗？你救救她好不好？我求求你……”

她捏紧他的边角袍，虔诚地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了悟却只朝血泊瞥了一眼，说：“你是她命中的劫。”

他清冷的眼，没有半点动容。

衡玉心一凉，手不由松开。

她抱紧了安姑姑冰凉的身体，无助哽咽：“可我根本没有偷舍利子……怎么就成了姑姑的劫了？”

又听得他冷漠说：“我可以为她超度，作为因果，你须去伽蓝殿水牢受刑。”

伽蓝殿水牢实则是一座陷阱更迭的冰窟，专为惩治南国极恶之人。

入内者，非死既疯。

衡玉仰望着他，人分明还是那个人，可却陌生的可怕。

他慈悲为怀，唯对她……极致冷漠。

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衡玉擦了擦眼泪，咽下喉咙酸涩，勉强冲他扯出一个笑：“多谢圣僧。”

……

伽蓝殿水牢险象环生，整整四十九天，衡玉熬的痛不欲生。

支撑她的，是再见了悟一面的信念。

可她等到意识溃散，被陷阱刺得浑身鲜血，却等来一道和亲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特封衡玉为和亲公主，赐予北国国君，一月后启程，钦此！”

哪怕已经意识昏沉，衡玉都被惊的清醒！

“我不嫁！”她脱口拒绝，随后勉强撑起身体说：“北国求娶的人分明是南华嫣，为什么要我代替？！”

这时，了悟走进来，说：“华嫣公主觉醒灵巫天赋，乃南国圣女，不可和亲他国。”

他的语调，如此理所当然。

衡玉怔怔望着他：“所以……换我和亲竟是你的意思？”

了悟没有否认，神色更是没有任何变化。

噬心咒好像又突然发作，衡玉痛苦呼吸着，死死按住心口。

心，仿佛被搅碎了。

她满眼哀伤问：“可把我送去北国，待北国国君发现我不是他要的人，你可曾想过我会是什么下场？”

南华嫣重要，难道自己就该死吗？

衡玉盯着他，迫切要一个回应，想要一句救赎。

可了悟却面无表情判定：“衡玉，这是你自己引来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