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能来，她更加能了。”

“你！”薛鱼横眉倒竖，猩红的指甲差点戳到顾君亦脸上。

“都够了！”顾郁低喝出声，一脸阴沉地看着顾君亦，“你们一定要让别人看笑话，丢尽顾氏的脸是吗？”

顾君亦冷冷看着走过来的顾绍辰和林冉，下巴微抬：“我没兴趣陪你们演什么天伦之乐的戏码，让他来吧。”

顾绍辰扶了下眼镜，长身玉立，林冉秀发盘起，一身红裙将傲人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君亦，好久不见了。还有苏杳，今晚的裙子很漂亮。”顾绍辰笑着说道。

苏杳见顾君亦完全没有开口的样子，只好朝顾绍辰笑了一下：“大哥过奖了。”

顾君亦不耐烦地拍了拍苏杳的手，苏杳对顾郁欠了欠身：“爸爸，那我们先离开一下。”

说完她就推着顾君亦走了。

林冉的眼神蛇一般地盯在苏杳的背影上，手指忍不住用力握紧——从自己进来到现在，顾君亦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苏杳推着顾君亦绕着喷泉慢慢走着，夜风温柔地裹着两人，远处传来宾客的笑闹声。

轮椅滚过草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顾君亦仰头望着星空，平时掩藏得很好的脆弱在脸上一闪而过。

“我妈妈走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满天星星的晚上。”

他的声音轻得要被夜风卷走，苏杳却听清了，一瞬间只觉得心脏都要被捏碎了。

“她说她会在天上看着我，如果我想她，抬头就能看到她。”

“可是我根本找不到她在哪里。“顾君亦扣住苏杳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如墨的黑眸似是要看到她的心底，“你也会这样骗我，然后离开我吗？”

苏杳慢慢蹲下身，垂下眼睫掩盖渐渐涌上来的湿意：“君亦，妈妈没有骗你，她会一直看着你，希望你幸福。”

顾君亦擒住苏杳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你在岔开话题。”

眼泪慢慢沁了上来，打湿了苏杳长长的睫毛。

命运如此反复，她一直想要的幸福近在眼前，可阿尔兹海默症就像个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能将她触手可及的幸福炸得灰飞烟灭。

顾君亦看着她的泪眼，心脏竟也慢慢揪紧了，他能察觉到苏杳对自己的爱意，却不明白她为何要闪躲。

但最终他还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