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油嘴滑舌的,出去。”
宋沉舟听话地闭嘴,刚要离开,便撞见端着汤药进来的沈芷兮。
少女娴熟地将汤药搁在案几上:“自己喝。”
只见顾大人立刻将碗里的药喝得一干二净,就差没连药渣一起倒进嘴里。
宋沉舟:“……”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等到闲杂人等走了以后,顾珣眨眨眼,眼神无辜道:“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沈芷兮朝他手心放了一块梨膏糖,“不过我没说不能吃糖。”
顾珣“嗯”了一声,转头便整理起案卷,“李牧怎么样了?”
“都招了。”她从怀中取出一份案卷,“买凶杀人。”
顾珣心中有数,一个私生女对于李家来说并不光彩,“只是那姑娘实在可怜,她什么都没做错,但对于李道林来说,她的存在已经错了。”
沈芷兮睫羽微颤,那双漂亮的剪水秋眸里此刻满是哀伤。
“婉儿,希望你下辈子生在一个好人家,或是……一个好时代。”
顾珣整理好案卷,这才说:“三年内所有横死之人数以百计,若荆溪子所言属实,那这百十条人命里,至少半数无辜丧命在她手中。”
“李婉儿是第四十六个。”沈芷兮想起那血书,便也知道荆溪子想做什么了。
“加上你我二人,是四十八个。”顾珣修长玉指轻叩桌面,“那第四十九个是谁?”
沈芷兮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似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
萧南亭。
但荆溪子说的是青年男女,萧南亭已近不惑之年。
那到底是谁?
当时祭坛中符合条件的还有谁?
真相只有一个。
荆溪子。
“难道她拉拢朱纯臣,便是为了给自己收尸?”沈芷兮难以置信道。
“各取所需罢了。”顾珣轻声道,“南疆局势纷乱,荆溪子的事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可怖的,是隐匿在幕后的那个人。”
沈芷兮不禁打了个寒战。
顾珣语调悠然,接着吓唬她,“苗寨里神鬼志怪的传说从来就没少过,话说很久很久以前……”
沈芷兮忽然道:“闭嘴。”
顾珣挑眉,“怎么?”
毫无预兆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冷笑,“想来顾大人还是不了解我们苗疆啊。”
顾珣冷冷回敬道:“何首乌,江湖上的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