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吹进屋内。

韩芸汐浑身战栗，可觉不到冷。

因为她的心更冷。

抬眼望着这凤仪宫，她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住在这里又如何？江玄瑾想娶的人不是自己，怜爱的人更不是自己！

不知过去多久，韩芸汐缓缓站起身，走出了凤仪宫。

漫天飘雪中，她沿着大红的宫墙往前走，一步一茫然。

忽然，眼前出现一抹艳色。

“芸汐姑娘？”

韩芸汐怔怔地抬起头，只见一方纸伞下，沈芙瑶明眸皓齿。

分明是一样的脸，命运却截然不同。

咽下喉间涩意，韩芸汐微微颔首：“见过沈小姐。”

沈芙瑶浅浅一笑：“我听阿砚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他最忠心的暗卫。”

韩芸汐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这时，脸上突然传来一阵温暖。

沈芙瑶葱白手指抚上韩芸汐脸上的面具：“这面具好漂亮。”

“我家中规矩甚严，爹娘从不准我像芸汐姑娘这样装扮。”

“不如今日我们互换衣衫，让我放肆一次，芸汐姑娘应该不会拒绝吧？”

韩芸汐想拒绝，眼前却划过江玄瑾漠然的脸。

若是得罪了沈芙瑶……恐怕他也不会高兴。

最终，韩芸汐还是没有拒绝，跟着沈芙瑶回了储秀宫。

片刻后，两人各自从屏风后出来，已然互换了衣衫。

穿着黑衣，戴着面具的沈芙瑶上下打量了韩芸汐一番：“芸汐姑娘，你这样穿很好看，以后也要多穿些女儿家衫裙才好嘛。”

这是跟在江玄瑾身边以来，韩芸汐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有些不适应。

刚要说些什么，殿门被人一把推开。

江玄瑾大步走进，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韩芸汐脸上，神色陡然冷沉。

韩芸汐心一颤，刚要行礼。

却见他直接走到沈芙瑶身边，抬手摘掉那面具，狠狠摔在地上。

“阿瑶，这东西太脏，不衬你。”

韩芸汐浑身狠颤，心脏好像被人攥成一团，疼得无法呼吸。

她怔怔的望着地上碎成几片的面具，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脏？

的确，那面具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自然是脏的。

可它也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啊！

韩芸汐颤抖着手，想要去将那面具捡起。

脖颈上突然袭来一阵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