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赶到寿安堂，就看到祁风扶着赫战霆走在路上。

看到赫战霆苍白虚弱的模样，谢锦舒刚刚迫切要见他的冲动好像瞬间卡住。

她站在原地，迈不动脚了。

见谢锦舒披头散发就跑来了，赫战霆拧眉。

“这模样成何体统？”

谢锦舒听惯他前世的训话，此时因为熟悉反而心里浮起暖意。

扶赫战霆回书房的路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谢锦舒很清楚这条路，前世她无数次走过，不过多半是为了帮穆临川求情或者为穆临川谋划。

那时候，她不喜欢和赫战霆并肩而行，她觉得赫战霆这样的冷面煞神，谁愿意站在他身边，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的沟壑再也无法逾越。

突然，她想到城楼之下，他为了救她，放下手里的武器，脱去盔甲，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他倒下前还是冷冰冰的，一句话都没说，可他的眸子却从没有过的温柔。

赫战霆停住了步子。

谢锦舒没有回过神，差点先一步走下台阶，扯得赫战霆身子一晃。

她连忙转头道歉，“对不起，我走神了……”

赫战霆却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原本眸中的喜色一点一点转凉。

谢锦舒感觉到失控流下的眼泪，连忙用手背擦干，“起风了，我们赶紧走吧。”

赫战霆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冷冽，

“谢锦舒，为了那个人，你什么事都愿意做？”

谢锦舒急忙解释，“赫战霆，我没想为他做什么，我是真心想要弥补！”

赫战霆突然松开手，“又是想去见他？做梦！”

看赫战霆宁愿自己强撑着往前，谢锦舒心里焦急，追了上去，

“赫战霆！你等等！你真的误会了！”

祁风挡住了谢锦舒，“主子说了，让你走。”

谢锦舒哽咽着喊道：“我是来帮你治病的！不信你看！我带的药都是给你的！”

她急忙从衣袖往外掏，全是药材，因为心急洒了一地。

“我真蠢！”

谢锦舒急忙蹲下捡药，她一着急又碰到了手心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气凉气。

突然，眼前的光亮被一道阴影遮住，谢锦舒连忙抬头，却见到赫战霆站在她面前。

谢锦舒蹲在地上，披头散发地，抬眸时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

脸上还有地上的泥灰，仿佛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