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出言担忧，便对老医师轻声道。

“叶爷爷，没事的，迟早要面对的。”

“唉，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那原方尽摆了摆手，将一旁的绣春刀拿了起来，戴好黑玉面具，便招呼夕梦思离开。“第一天而已，又不一定真的遇到魇。再说了，有我在，你又怕什么呢？”

夕梦思点了点头，他也披上黑衣，用个布罩将自己的脸捂住，只露出一双更为明亮的眸子。褪下墨镜，这双在黑夜的瞳，终归是迎来属于他的光彩。

老医师拗不过这两人，倒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这一大一小赶紧滚蛋。原方尽轻笑一声，随后便带着夕梦思，消失在了黑暗里。恍惚间，也就是看到了两盏萤灯，闪烁着别样的光。

“给。”

夕梦思接下，是一块烧饼，用手触之，还带着余温。这时，原方尽带着他的孤灯，慢悠悠地传来一句：“这饼拿着，晚上吃的少，到夜里就挨饿。那时，可没其他东西吃了。”

珍重般地放入怀中，夕梦思的手上也有一盏新灯，里面的光散发出的温暖是一般事物不能媲美的。临行前，原方尽再次嘱咐起灯的重要，那可是他们守夜的光。

夜，深了，这个名为南柯的小镇，又迎来了宁静。

“原小子，今日怎地见你来的这么早？哟，带徒弟了？”

“带了，徒儿，快叫一声陈老好。”

“陈老好。”

“哎，”那一带着草帽，用一块不知年岁的帆布所制成的布用来遮口的老者面带慈祥，随后更是看着夕梦思点了点头。“倒是岁月不饶人啊，南柯有你们这些年轻的守夜人在还真是好。”

原方尽打了两声哈哈，随后便与陈老分开。待几人分开后不久，夕梦思突然出声道。

“师父，陈老的身上没有梦修的波动，也没有腰牌…他……”

“你看走眼了，”原方尽点了点头，同时也收回嬉皮笑脸。“他算是南柯最为年长的守夜人了，已然活了近九十之年。若非一起意外，怕是在哪享受着天伦吧。”

夕梦思有些不解，但原方尽也并未细说，随着灯火不断向外延伸而去，夕梦思第一次的守夜，也算是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