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永贤宫，身后就传来“陛下驾到”的声音。

我抬起头，看着秦墨尘一脸怒气的朝我走来。

“花卿雪，你身为皇后，不仅宫宴迟到，还提前离开，到底成何体统？”

我嘴唇微颤，哑声吐出一句话：“我说了，我身子不适。”

秦墨尘面色发沉：“还在狡辩！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竟变得如此不懂规矩，看来是我对你太好，把你惯成了这副模样！”

我定定的望着他，绝望与哀伤充斥了我的心。

“秦墨尘，你知道吗？我活不了多久了。”

空气沉寂了一瞬。

秦墨尘怒气稍减，随即便是不耐。

“这段时间竹儿怀孕，我自然会多关注她一些，但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唯一的皇后，皇后要有皇后的样子，不要用寻常妇人的手段来争宠。”

他的话如同一盆凉水，瞬间凉透了我的心。

哪怕他多问御医一句，多关心我一点，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秦墨尘握住我的手，眉心蹙起：“手怎的这般冰凉？我让宫人去给你准备两件狐裘过来。”

我失神的望着他。

突然没了计较的心力。

他坐在我身边，温热的大手缓解了我半分冰凉。

我垂下眼帘，问：“年前……你能多陪陪我吗？”

“年前事多，你是知道的，”秦墨尘下意识的拒绝，又缓了缓语气，“等空闲了，我自然会来陪你。”

这时，李元弯着身子匆匆走进。

他瞟了我一眼，低声说：“陛下，竹儿姑娘吃不下东西……”

秦墨尘立刻站起，松开了我的手。

手空空的往下坠，与其一同坠落的，还有我的心。

“我先走了，你若觉得身子不适，就传御医来看看。”

我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只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空荡荡的殿里，冷得死寂。

……

秦墨尘走在宫道上。

回想起花卿雪方才的模样，好像的确孱弱了许多。

他问身后的李元：“皇后病多久了？”

李元愣了一瞬，随后恭敬答道：“回陛下，娘娘只是得了风寒，听说是那日从太后处回去后，又去赏了梅，这才入了寒气。”

风寒了还赏梅？

秦墨尘微微蹙起眉心，有一瞬不悦。

但思及那触手的冰凉，他还是顿了顿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