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极为，如果先帝没有死得那么早，或许徽懿这一生都是娇娇弱弱的小公主，被人捧在手心里。但是，哪里来那么多如果呢？

“阿娘，帝京好玩吗？”三岁的昭嘉郡主问道。她是第一次出远门，心里是欢喜的，但是，离帝京越近她就发现阿娘越不开心。可是，不是说帝京很大，很有趣吗？

徽懿摸摸昭嘉的头，开口道，“好玩。”眼里是三岁昭嘉所不能理解的回忆，她记得那时候，父母俱在，整日里她与几个堂兄弟玩耍的情景。只可惜如今是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只要玖儿听话，就很好玩。”

昭嘉点点头，欢快道，“玖儿最听话了。”

这次回京，徽懿只带了昭嘉一人，驸马，长子皆留在平洛。来的时候，徽懿就已经想清楚了，也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但是，她还是来了。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能帮的，她还是会帮的。

如果不可以的话，退路，还是有的。雄心壮志这种东西，总会被时间磨平。徽懿想过，如果是五年前，或许又是另外一种结果。毕竟，那时候，她还经得起挥霍。但是，人这种生物，一旦有了弱点，就再也回不去了。

后不后悔，徽懿想她是不后悔的，毕竟，一步步走了，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值不值得，已经无所谓了。她的名声，好也罢，不好也罢，史书上不会留下半点波澜。

“可是，”昭嘉想了想，“玖儿想爹爹和哥哥了。”

徽懿摸摸昭嘉肉乎乎的小脸，“当初，是你自己要跟来的。”

昭嘉看了徽懿一眼，似乎想反驳，但是还是糯糯说道，“哦。”像个肉包子，徽懿想。

“皇帝舅舅会喜欢玖儿吗？”

“你听话就会。”

到了帝京，昭嘉掀开帘子露出一只眼睛，偷看着外面，小声赞叹道，“这里人好多啊。”顿了顿又道，“他们都好有钱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