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不尴尬地从陆烨的大腿上慢吞吞爬起来，揉了揉还在一阵一阵疼着的太阳穴，与他道别：“谢谢。”

推开车门，她下车。

外套落在夜店的卡座里，现在只着单薄的打底衫，冷风一吹她直打颤。

陆烨也下车：“你的包。”

顾婉喻踉踉跄跄转身，哆哆嗦嗦地薅回。

陆烨在她伸手的一瞬拽了她一把，她猛地扑进他坚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有点疼。

而紧接着她身上一暖——陆烨把他的外套给她披上了。

撑着他的手臂稳住身形，顾婉喻仰着脸注视他。

她的长相属于老式胶片的那种复古美，不加任何修饰便有独特的辨识度，加了修饰也不艳俗。

她的眼尾天生自然上翘，显得她看谁好像都在微微笑，此时真的笑起来，在橙黄光线的加持下更是流沔生辉：“谢谢。”

顾婉喻不客气地拉紧外套，朝小区里走。

发现陆烨跟着，她回头，不是很高兴地轻轻蹙起眉：“你干什么？”

“你冷我就不冷？“陆烨刚从裤兜里摸出烟盒取了一支烟低头吸燃，“外套只借你穿到楼道里。”

“呵，小气鬼。”顾婉喻的嗓子谙一分懒懒的鼻音，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灯恰好将陆烨的影子从后往前拉得长长的，打在她的脚底，她不偏不离地一步一步踩着。

乖乖女倒连醉酒的时候都挺乖，只玩心比平时重了些，不像其他醉鬼撒泼行凶丑态百出。陆烨瞧得玩味，某些久远的零碎记忆稍纵即逝。

忽然顾婉喻折返到他面前，又很不高兴地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你走路怎么歪歪扭扭的？难道你也不直吗？”

陆烨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时，她已经重新和他拉开距离，踩着他的影子颐指气使道：“不许歪歪扭扭！走直线！要很直很直！”

“真给我服气的。”陆烨黑着脸呵一声，用力把烟戳到路边的垃圾桶上碾灭。

旋即陆烨迈开大步，三两下来到顾婉喻身边，拖着她加快速度，制止了她再慢悠悠踩影子的无聊行径。

顾婉喻罕见地不挣扎也不闹，任由他拖她进楼道，她才甩掉陆烨的手，脱了他的外套，很没好气地丢到地上：“还你。”

陆烨冷笑着捡起来，拍拍灰尘：“你是不是还少我一件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