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江晨曦百无聊赖的绕着萧询转圈圈。

她和这个男人做夫妻整整十载，从嫁给他做王妃，到成为皇后。

从只她一个人，到后宫越来越多的妃嫔。

她对他的爱也被一点点磨平。

而她孩子的死，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跪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求萧询废后，却被他打入冷宫。

可就算到了冷宫，还是不得安宁。

柔贵人小产，萧询怪到她头上，将她罚入孤山寺，不闻不问。

只江晨曦没想到的是。

在孤山寺的那三月，是她嫁给他以后过得最平静的日子。

突然，一旁的西洋钟响起。

江晨曦瞥了一眼时间，指向十一点。

萧询又废寝忘食批奏折了。

他是一个好皇帝，恩威并施，为国殚精竭力，可他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收回视线，江晨曦习惯性开口劝诫：“陛下，该休息了。”

可萧询没有反应。

江晨曦才反应过来，他已听不见她说话了。

她自嘲一笑。

就算她还活着，他也不会听她的话。

这时，萧询贴身太监周全端着一碗羹汤进来，提醒道：“陛下，夜深了。”

他弯着腰将羹汤呈到萧询面前：“陛下喝了吧，不然您又该胃疼了。”

萧询时常会废寝忘食处理公务，落了胃疼的毛病。

这汤是江晨曦当年专门翻阅医书，为他调理的养胃汤。

萧询只瞥了一眼，脑海中一瞬闪过江晨曦的身影，便厌恶地说：“往后不必再给朕了。”

周全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将汤又端了回去。

殿内寂静片刻，又一个小太监通传道：“陛下，皇贵妃娘娘身边的春茯来报，说皇贵妃娘娘心口痛。”

萧询笔一顿，随即大手一挥：“摆驾嘉兴宫。”

江晨曦又跟着萧询，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嘉兴宫。

嘉兴宫是后宫离养心殿最近的宫殿，一草一木皆贵重。

殿门前，皇贵妃沈芃芃一袭胭脂色的石榴裙，姿容妩媚。

沈芃芃是两年前萧询下江南体察民情时带回来的女子，短短两年，便晋为皇贵妃。

江晨曦看到萧询江柔的将沈芃芃扶起，握着她的手走向殿内。

沈芃芃媚眼如丝：“陛下，臣妾特意为您准备了一首新曲，可要听听？”

萧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