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顾长晋出京，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他还要御驾亲征，收服北蛮。

江家军功名望太盛，功高盖主。

没有哪朝皇帝会喜欢这样的臣子，包括顾长晋。

江载战死之后，北蛮已经逐渐被各地调来的行台军压制。

云绾怎么也没想到，这是顾长晋早就安排好的一局棋。

大军营帐里。

云绾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长晋，说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句话。

“顾长晋，你太可怕了。”

顾长晋一袭鲜红铠甲，眉眼之间，透着漠视与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说：“自古成王败寇，这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

云绾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根本找不到话。

“陛下，娘娘，程将军到了。”帐外忽有声音响起。

云绾身形僵了一瞬。

自那日驿馆离开，顾长晋便让身边所有人称呼她为‘娘娘’，仿佛这样她就会是他的。

可直到现在，她还是不习惯、也不喜欢这个称呼。

顾长晋淡淡瞥了眼云绾，看到了她的反应。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沉声道：“带程将军进来。”

帐外人立即回道：“是。”

顾长晋要和下属商量战事，云绾不能再留。

他派了人送她回后面的营帐。

……

边境日落的时辰很晚，明明已过晚膳，天色却才刚开始变暗。

趁顾长晋还在议事，云绾要了壶酒，自己坐在那儿，自斟自饮。

她好酒，酒量也不错，可是这一次，她却很快就醉了。

顾长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云绾红着脸坐在桌边，神色凄婉。

她无意识望着某处，自顾自说着：“如果父皇没有写下那道赐婚旨意，事情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可我又想，如果我爱的不是顾长晋，是不是也就不会这么痛了……”

顾长晋神色怔了一瞬，但又很快恢复。

他拿走了云绾面前的酒壶，将人抱了起来。

顾长晋发现云绾越发的瘦了，后背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从桌前走到床边，顾长晋的胸口湿了一大片，云绾在他怀里细细颤抖着。

他没说话，把云绾放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便转身朝外走。

刚走出两步，云绾忽然在身后开口。

“顾长晋，你放我走吧。”

顾长晋脚步一顿，面色沉下去：“不可能。”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