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她晃了晃桌上的酒坛子：“瞧，管事高兴，赏我的。”

“此事可敲定了？”

“许是这两日，卖身契便要易主了。”红袖压了压眼角，心有不甘，“想我混迹万花阁多年终成远近闻名一枝花，眼见的下半辈子就要困于那四墙之地。”

虞九织：“你待如何？”

“只要我离开京都，再也不回来……”她的眼神暗了下来，“这也是万妈妈给我的路。”

红袖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也多亏了万花阁的主子尚且顾及手底下人的意愿。这些年在阁里领的钱和客人的打赏早已足够她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她迟迟不走，一是无处可去，二是一旦离开便也失去了阁里的庇护。万花阁若是背后无主，也开不到这京都来。

“何时走？”虞九织问。

“今晚，登台后。”

虞九织见红袖打定主意，不再多言，拿出一包药粉，“掺入酒水里，不出五个呼吸，必倒。”

红袖缓慢地撑大眼睛。

“当胡椒面一把扬了也行，效果减半。”

红袖说不出话来，小心翼翼地收好，望着虞九织的眼神欲言又止。

像是猜透她心中所想，虞九织轻笑一声，“不卖的。”

红袖轻呼一口气，她真的害怕眼前这半个蓝颜知己一边给阁里的姑娘推销焕颜粉，一边给那些个男人卖这玩意儿，想想就觉得造孽。

虞九织本想再打探一下三层雅间的事，到底是没再开口。

她从红袖喝酒的隔间出来，余光一直注意着的那扇门打开了。

她放慢脚步，不动声色地沿着红漆台阶往上走。

打头的男子身量高挑，一身低调的墨色长袍，脸上的银色面罩堪堪遮住右眼，单只露出的一只眼也叫人生寒。

虞九织脊背绷直，待两边走近，一股浓郁的香气直直窜入她的鼻间。

太重了，像是将域边的什么异香涂抹了全身，连带着衣袍也要熏一晚上的那种。嗅觉灵敏的虞九织差点绷不住。

不是品味差就是有心要掩盖什么。

她悄悄看过去，那么浓的香，偏生那男子面色寡淡，冷意周缠，似是察觉到什么，正要看过来，她急忙撇开视线，径直往上走。

等那三道身影从偏门离开，虞九织若有所思地闻着衣袖上沾染的气味，她记起那股小的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