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开了房间内的安宁。
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黑曜石般的眸子划过一丝茫然,安九笙蹙眉,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他跟林重考察回来的路上遭遇袭击,乘坐的车发生爆炸,再之后发生什么,他就不记得了。
只觉得很长一段时间里,身体像是被浸泡在寒冬腊月的冰水之中,寒意刺骨。
直到不久之前,模糊听到有人念叨着什么,而后有温暖覆盖在他身体周围,那种无力沉重的感觉才逐渐远去。
安九笙撑手想坐起来,就发现自己胸口趴着什么东西。
垂眸,视线里出现一个人。
一个女人。
黑色长发海藻般铺在他身上,厌恶自心底窜起,安九笙抬手就将时欢推了下去。
砰一声,时欢摔在地上。
“哎哟……”
时欢痛叫一声,揉着摔疼的屁股抬头,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
“你醒啦,我看看……”
时欢心头一喜,爬起来就想去检查他的伤势,人还没靠近,又被男人长手一推,摔在地上。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房间?”男人眼神很冷,语气比眼神更冷。
时欢愣了一下,被他的眼神搞得有些窝火。
昨晚上去了半条命,才把他从鬼门关抢回来。
可他看她那是什么眼神?!
但想到他还是个病人,时欢按下心头火气,好声好气的解释:“我叫时欢,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胡说八道!”安九笙面沉似水,“我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未婚妻,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时欢理所当然,“因为你一直在昏迷啊!”
安九笙根本不信,只当她是想嫁豪门想疯了的拜金女,唇角勾出厌恶讽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滚出我的房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九笙!”时欢被他接二连三的冷漠讥讽搞得火冒三丈,声音不免大了起来,“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想赶我走,不可能!”
安九笙冷睨着她:“那就怪不得我!”
他伸手,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砸在地上。
砰!
水杯应声而裂,碎片飞溅。
时欢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正在楼下吃早饭的安老爷子脸色一变,拄着拐杖快步上楼。
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