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耗。”

江承天略略迟疑，最终却仍是懒得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甩开她，转身便走。

身后，江如月的声音里已然少了之前的悲伤，忽然变得嘲弄起来：

“父亲不想让姐姐患病之事被世人所知，是怕世人知道，父亲会不会拿他人性命去救姐姐，而惹来非议吧？”

江承天的脚步猝然站定，转过了身，逼视着她：

“你想说什么？”

江如月用帕子轻轻拭掉脸上的泪，竟笑了起来：

“如果世人皆知，要牺牲另一条人命才能换回上将军女儿的命，恐怕父亲多年来经营的忠孝仁义就会毁于一旦，我说的对么？”

“孽女，你要做什么？”

“有父亲在，女儿哪里敢做什么？左右都是一死，在所剩残命里，父亲能不能让女儿过得好一点？”

江如月走到书案前，随手拿起一支狼毫，在手中把玩起来，接着道，

“父亲不会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柳姨娘把持着上将军府的中馈，一直克扣母亲与女儿的用度，女儿身上拮据，连个糖人儿都舍不得买。父亲不如出手阔绰一点，一次性将之前克扣的用度都给女儿补齐了可好？”

“你想要钱？”

江承天眼眸微眯，似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江如月将狼毫竖起来，笑着：

“不多，一千两便好。”

江承天盯着她，母亲刚刚去世，她却像早已看破红尘一样，不仅时时笑着，还有心思要钱？

这个养育了十几年的女儿，他是越发地看不透了。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父亲舍不得？女儿的命都舍得，区区一千两……”

“葬礼过后，来拿银票。”

江承天没有犹豫，如果一千两就能堵住她的嘴、买了她的命，这笔买卖，划算。

想到什么，江如月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实在清冷，看不出一丝感情：

“对了，葬礼过后，女儿还要送父亲和姐姐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

“到时，父亲就用母亲的真正死因来与女儿交换，可好？”

江如月歪头一笑。

江承天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葬礼过后，江如月必须守孝三年，三年之后才能再谈婚论嫁。

他怕与镇南王的婚事生变，才执意要先办婚事，再行发丧。

可如今罗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