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果然是容易被蒙骗的女学生。”傅夜舟还在笑，只是那笑里没有温度，只有刺骨的凉意。

阮音然的后背抵在墙上，大口地呼吸，双腿没了力气，眼见就要滑到地上。

这个时候傅夜舟攥住她的肩膀，支撑住她的整个身体。

要是放在往常，他应该是要吻她。

只是现在，他不过在看她狼狈的模样。

“这样就怕了？阮音然，你不是想当一个真正的律师吗？那么，这里面的黑暗和潜规则，你做好准备接受了吗？你天天同情这个同情那个，但他们不过是你的顾客！谁给的钱多，你就替谁办事！如果你办好了，那是你应该的！如果没办好，你可能被骂、被打、被逼退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傅夜舟说话的语气很狠戾，阮音然觉得自己都快要透不过气来。

她不是不懂这些，她也不是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些。

只是，这些话却不该从傅夜舟嘴里说出来。

但一瞬过后又觉得，傅夜舟毕竟不是神，是被她神化了而已，哪有什么不该呢？

“所以，你就从来连试都不让我试，因为从你心里就认定了我不行？”阮音然一字一顿，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傅老师。不是这样的。”

“当年，我爸车祸去世，肇事者不愿意赔钱，我妈去要钱，结果反被打出一身伤。那个时候我在想，如果有人能帮帮我，那该有多好！直到，我遇见了你。”阮音然呜咽了声，“但是，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从来没有看懂过你！”

阮音然说完就离开了。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她工作起来更加拼命了。

连同事都说她变了，开始内卷了。

这天，她下班回家，临时想去马路对面买点东西，结果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辆电动车，将她整个人撞出去老远。

医院里，繁忙的护士顾不上她，只让她赶紧联系家属，过来交费办手续。

阮音然坐在病床上想了想，她能联系的人，好像只有一个。

只是等她拨出去傅夜舟的号码，十几秒钟接通后，她便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打过这通电话。

那边传来的是个轻柔的女声，声音像是一阵和煦的风，让人听到只觉得窝心亮堂。

“你好，找夜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