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一阵阵往下掉，森森白骨从下颌显露出来。

她靠近柳轻云，几乎贴脸，血液将柳从外外往里包裹成一个血茧，血液凝成了双手手，捧住了柳轻云，人脸几乎与她相贴。

暗沉沉的夜晚，宁静又安详，很适合睡觉呢。

人脸在得意地狞笑，柳轻云奇异地看着她，忽然轻笑一声，“原来只是一只小鬼呀。”

幻境在破碎，柳轻云抬眸，走廊角落里缩着一只鬼，小小一只，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蜃。她生得并不美，眼睑下有一道很大的黑斑，眼睛不大，却满含恶意，面对陷入幻境中饱含痛苦的人几近嘲笑。

柳轻云阴恻恻地看着他们，蜃一下子缩在小鬼怀里，小鬼盯着柳轻云，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浮夸的弧度还没有落下，惊恐一瞬间漫上心头，惊惧与嘲讽组成了一张复杂狰狞的脸，她转身就想溜。

柳轻云手一截把鬼拦住，一道风将小鬼推至眼前，柳轻云笑得眉眼弯弯，和善道，“小孩跑什么呀，你应该知道，我们妖怪都很善良的，不欺负鬼。”

小鬼恨恨地盯着她，她们俩距离很近，小鬼的眼睛滴溜滴溜转。“姐姐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姐姐肯定不会伤害你。”柳轻云如是保证道，小鬼倔着不说话，柳轻云拎起她的后颈，刚要说什么，眼睛才刚一眨，小鬼头掉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

“咳，我可不是故意的。”柳轻云将鬼放下，才要捡头，那只看起来无害的蜃却忽然蹦起来，一口咬在她的手指上，她晃了晃中指。蜃不动，像一只小巧的指套套在手指上。

柳轻云另一只手有点手痒，忍不住弹了一下蜃光溜溜的屁股，她脸有点红，左看右看四周无人后，她又忍不住上了手，嘿嘿，手感着实不错。

掉落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小鬼脚下，小鬼捡起脑袋往头上一套，抓着蜃就跑，这次，柳轻云没再拦着她。

柳轻云垂眸轻笑，反正下次还能再见不是吗？不安好心的小鬼留在身边还得花心思防范。

外面月光现了形，经历刚刚摸瞎的环境后发觉，暗淡星光都璀璨起来了。

柳轻云好心情地回了头，心情忽然急转直下。

一个背着竹筐的书生，坐在走廊横栏上，静悄悄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