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质问他。可是他现在不想去想这些。

可母亲临死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即使已经发烧到意识模糊也要拉着他的手一遍遍重复“原谅你父亲吧，他啊有他的事，虽然他没来，但你要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就是你我二人啊。”

李季一想到这些胸中不由得腾起一片怒火，母亲如此爱他，可若不是当年母亲瞎了眼看上了那个男人，为了嫁给他不惜与家里一帮亲戚闹翻。怎会落得现在连治脑膜炎的钱都没有。

可那个男人自他有印象开始便极少回家。虽然他从未对母亲有过任何言语或肢体上的暴力，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

李季起这些，不由得泪如雨下。绵密的小雨早已将李季身披的素缟浸透，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划过李季青涩的五官与泪水混和在一起，沿着下巴滴落在地上。

李季不由得打了股寒战，他擦去脸上的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静静的看着母亲的墓碑。他伸出手，擦拭了一下墓碑上母亲的照片。那是母亲最后弥留之时在医院病房里拍的那时的母亲已经开始有精神障碍，嘴里只会念叨着她的儿子和老公的名字。其他人一旦靠近就会狂躁。只有他才能靠近他可怜的母亲。

李季一想到这些不由得内心一阵酸痛。他再次擦了一把脸。把身上的素缟脱掉叠好，安放在母亲的墓前。缓慢而用力的磕了三个头。

"妈，我不会去找他的。我不需要靠他，也可以让你为我而感到自豪。到时候我一定把您送到杨家的祖坟离去。"李季说完这些，静静看着母亲的照片，仿佛母亲还在他身边。不由得眼神一阵恍惚。

他爬起身，对着母亲的墓碑缓缓三个鞠躬，转身大步离去。

李季驻足在杨母墓碑不远处背对着墓碑低着头道"妈，你放心，你住院借的杨家那些钱，还有跟小姨借的那些钱，我一定会还给他们的。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他们不敢看不起我们一家。"一阵短暂的沉默，李季抬起来头，突出一阵白气道:"至于那个男人，我就当我的父亲早在我出生前就死了吧。"

李季擦了擦眼角，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