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

可最后那句，她几次开口，却终究说不全。

裴渊眉一挑，心里已然明白，眸中划过一抹戏谑。

再开口时，低沉的嗓音已带着无限缱绻，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那你呢？想不想让我去？”

姜馥一怔，看着裴渊，半响喃喃道：“不……我不想。”

裴渊随即嗤笑一声，虚假的柔情瞬间消失，冰冷道：“可人是你自己带回来的。”

说罢，便转身朝侧房而去。

姜馥身形一颤。

明知道说了那句话，裴渊会如此做，可她却始终无法欺骗自己说出一个‘想’字。

扯出一抹苦笑，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着裴渊离开的方向，最后竟抬步跟了上去。

侧房。

屋内烛光闪动，窗上的剪影纠缠，刺目又痛心。

姜馥就那样站着，双腿仿佛生了根。

心口的疼痛愈发猛烈，她用力按住胸口，眼泪无声滑落。

清寒冷寂的夜风吹过姜馥裙摆。

良久，她慢慢走回了房。

一夜无眠。

次日，姜馥早早在院子里打理花草。

这满院的花草，是她五年来唯一的寄托。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响起。

姜馥抬眸望去，就看见沫儿妖妖娆娆的靠着裴渊走了进来。

等二人走进，姜馥看清沫儿头上的妇人髻，顿时胸口一抽。

她压下心口的疼痛，望向裴渊。

只看到裴渊冰冷目光。

接着，沫儿接过丫头手中的茶盏，走到姜馥面前，说道：“请姐姐喝茶。”

姜馥没有动作。

“姐姐？”沫儿开口道。

姜馥眸中划过一抹痛楚。

半响，她伸手去接茶盏。

可她的手刚碰到杯沿，茶盏就不受控制的朝地上落去，瞬间炸裂开来！

滚烫茶水倒在姜馥腿上，她痛得‘啊’的一颤。

沫儿立马跪下，眼泪涟涟：“大人，是沫儿不好，没有端稳伤了姐姐……”

裴渊根本不信。

他厌恶的瞥了姜馥一眼，扶起地上的沫儿。

“与你无关，往后你便不用来向她请安了。”

说罢，带着沫儿转身离开。

晨风缓缓拂来，携着无尽凉意穿透姜馥的心口。

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姜馥喉头猛地一阵腥甜。

她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倏地吐出一口血来。

缓缓张开帕子，入目竟是一片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