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是不是只要我唱了，我的罪就算赎清了？”

贺亦川记不清从重遇许宣以来，她说过多少次赎罪。

曾经他无比想要她承认自己犯下的罪孽，现在却又觉得莫名刺耳。

“你唱，还是不唱？”

贺亦川最后也没有给出答案，只是问。

许宣看着他，静静垂眸，跪起了身，一字一字唱了起来……

“好难听啊！”

“可不是，长得丑，唱的也难听，怎么还敢在马路上唱歌！”

……

围观路人嫌弃，鄙夷的话语传进耳朵，如刀凌迟。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许宣却哽着脖颈，不肯哭。

她不得不承认，贺亦川真的做到了，将她的爱意和梦想齐齐打碎，毫不留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

天上的太阳慢慢西落，白日换了黑夜。

蓝城会所前围观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跪在那儿唱歌的许宣，没有停下来过。

整整一下午，她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只有干涩到出血的唇瓣还在一张一合。

贺亦川看在眼里，像是终于感受到了无趣。

他让人赶走了那些围观者，走到许宣面前：“一个下午一千万都讨不到，许宣，你过气了。”

许宣垂眸看着地面，三三两两摆着某些行人扔下的零碎纸币。

身下，因为长时间跪着，伤腿早就已经僵硬发麻。

丝丝缕缕的痛传来，像是有蚂蚁在噬咬一样。

她却像感知不到，眼中一片死寂。

贺亦川看在眼里，将人拽起来：“今天就到这儿，你该进去服侍客人了。”

话落，他松开手就往蓝城会所里进。

看着贺亦川的背影，许宣没动。

她只是移开目光望着已经漆黑的天，心里也一片黑暗。

“贺亦川。”

闻声，贺亦川脚步一顿，回头看来。

许宣面无表情，说出的话也因为失音到听不清。

“你说什么？”贺亦川边朝她走来，边问。

下一秒，只听许宣破碎的声音被风吹来：“我把命给你，你放过我吧。”

贺亦川瞳孔骤然猛缩：“许宣，你敢！”

然而，只瞧见许宣单薄的身影快速朝车道上跑去。

那么决绝，那么干脆！

然后“嘭——”的一声。

许宣被驶来的车直直撞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刹那间，整条街道上响起了刺耳的汽车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