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不入，倒是更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

“先生大义，平阳自愧弗如。”

夏清漪的彩虹屁张口就来，吹沈妄舒已经成了深植入骨的条件反射。

他带着夏清漪进了佛堂，大殿中立着一尊菩萨像，夏清漪没有涉猎过这方面，辨不清这一尊是什么菩萨，但应当不是后世经常见的观音菩萨。

“这是地藏菩萨。”

他长久的盯着这一尊泥塑的地藏菩萨，却没有尊敬之意，更像是透过这尊菩萨在注视着什么人。

“不甚了解。”

“传说地藏菩萨发愿要救度地狱众生，以愿力转十恶业轮。”

他今天的耐性似乎相当好，且在介绍这一尊地藏菩萨的时候，夏清漪敏锐的察觉到他似乎比介绍前面的佛像时多了些情绪，或许是喜爱，又或许是怜悯。

沈妄舒几乎是痴迷的，怜悯着这尊地藏菩萨，不，更确切地说，是里面那个东西。

姑且称它是个东西，因为那一具沾满罪恶的身体，在里面数年，应当早已经变成一堆累累白骨了。

没错，这里面藏着一个罪人。

少时沈妄舒在此处修行参禅，山下那送柴人一来二去竟对他生出了龌龊的歹念。他察觉后，压着翻涌的恶心，诱骗着那人，然后亲手杀了他，就用他的柴刀。

然后他将那人亲手封在了这尊地藏菩萨里面。

“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罪人。我怜悯他一回，给他一个机会罢。”

他拖着那人沉重的躯体，手上沾满了血和泥。

“你若有造化，吃过了最爱救度地狱罪人的菩萨的香火，也该涤清罪恶了。”

他将泥巴一点一点细细抹平。

而今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心里想道：“我佛慈悲。”

“平阳要上柱香吗？”

来都来了，于是夏清漪颔首，沈妄舒就取了三炷香，在一旁的引火龛里引燃香火。

他耐心的将那柱上好的香引燃，看着袅袅而上盘旋的烟，眼底亮的惊人——多有趣啊，慈悲的菩萨里面藏着一个烂透了罪人，人们对他跪拜，对他诉求，对他虔诚的祈祷。

他将引燃了的香递给夏清漪，夏清漪接过，对着佛像弯腰而拜，然后伸手将那三炷香端正的插在香炉里。

沈妄舒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间。

“你……不跪拜吗？”

夏清漪拿帕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