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翎知道他撑到现在完全是为了给她谈这笔生意，她没道理不领情，何况在楚暮深的工作室，她待得很自在。

“那就麻烦小翎了。”

楚暮深放下心后，醉意瞬间就上来了。

倒不是莫轻翎不想送楚暮深回去，但楚暮深一年前就结婚了，而且家里那位醋意很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代驾靠谱一些。

她将人扶着，出了包厢后，顺着走廊去到另一侧的电梯。

那里通往出口，更近一些。

楚暮深醉醺醺的，嘴里还咕噜了几句。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样我很累。”

“能不能给我一点儿隐私？”

估计做梦都在跟家里那位吵架，莫轻翎手上客气的扶着他，因为要保持距离，这个动作着实有些吃力。

楚暮深一个趔趄，在电梯门开的时候，差点儿栽出去。

莫轻翎连忙将人拉住，里面伸出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为他们挡住了快要关闭的电梯。

顺着这只手看上去，迎面对上的却是郑云阶的脸。

她嘴里的“谢谢”两个字突然就卡住了。

以前三年都见不到一面的人，怎么从昨天开始哪哪儿都能遇到，这到底是有缘分还是没缘分？

郑云阶的目光在她和楚暮深身上转了转，接着收了回去，“几楼？”

男人衬衫领口松开两颗银扣，不似之前那样淡漠，但脸上无波无澜。

莫轻翎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眼里划过的一丝讽刺和嫌弃。

气氛有些怪异，她扶着楚暮深进去，语气客气而疏离，“一楼，谢谢。”

正巧楚暮深这个时候又说了几句胡话。

“张嘴闭嘴都是钱的事儿，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

莫轻翎听工作室里的同事说过，楚暮深家里那位花销很大，楚暮深本人倒是很上进，将工作室做得有模有样，但挣来的所有钱，他一分没留，都留给家里那位了。

莫轻翎只觉得旁边有冷气“咻咻咻”的冒，她打了个寒颤，听到郑云阶轻哂道：

“客户？”

莫轻翎觉得尴尬，但这个时候却不能承认楚暮深是老板。

郑云阶本就对她不满，再知道工作室老板在这种地方醉成这样，怕不是会立刻将他们拉进黑名单永不录用，只好点了点头。

“嗯，郑先生，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