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被爱过。

从来没有。

宋若烟觉得自己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却是无计可施。

直到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

“宋先生。”

现在是个人都要尊称宋书渊一声宋总裁，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力见，宋若烟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却看见一张堪称陌生的脸。

宋书渊咽下好事被扰的愤怒，抬头应承道：“多谢这位先生来小女的葬礼，啊……北少！您怎么来了？”

北辰钧神色冷峻，看了宋书渊一眼：“宋家千金的葬礼，也是有够简陋。”

宋书渊觉得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这位北辰钧贵为天宸集团总裁，身后的背景更是不容小觑。然而这尊大佛是从何而来，宋书渊竟然不得而知。

犹豫良久，宋书渊方才低声道：“家女不识大体辱没先祖，宋某不敢大办。”

他含沙射影说的自然是宋若烟滥交那一次。

宋若烟却是不听这些，只是静静看着北辰钧，这个男人……

她终于想起来了，在自己被陆若云当众泼酒的那一次，似乎是为自己出头帮过自己一次？

可是为什么？

和名声臭不可闻的自己打交道，何必呢？

或许这个人真的只是个好人吧，宋若烟无所谓地想着，反正自己也是个死人了，是是非非分辨地再清楚也没什么意思。

“是么？”北辰钧的声音冷峻得很，他沉沉说完这两个字，便转过头去认认真真地给宋若烟上了三炷香，这才看向宋书渊，冷声道：“人在做天在看，宋先生的人品北某实在是不敢恭维……我们之前谈的那笔并购的合作便到此为止罢。”

他转身就走，身后的保镖自然跟上。

宋若烟犹豫了一下便想要跟上去，却发现自己全然动弹不得。

风中却隐约传来北辰钧的一声叹息，声音很低很低，径自传进了宋若烟的耳畔——

“傻子。”

宋若烟怔住，却根本来不及思索和北辰钧曾经的交集，快要撕裂身体的痛楚让宋若烟明白，她就要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如果有来世……

她忍不住想，如果能够重来一次……

那么——

自己一定血洗前耻，什么白莲花绿茶婊，装好人的沈婉兮陆若云还是人面兽心的宋书渊，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