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是天下尽知。

传说中的天选之人，拜身仙师门下，与当今陛下八拜之交，西行斩妖除魔，救万民于水火。诸多荣誉加身一人，造就了这位神一般的权臣。除却圣师，萧道明更是一朝宰相，实打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萧道明被点名，当即抬头看向龙椅上的男人，回答道：“陛下可曾听过一句谚语‘眼中钉，肉中刺，？”

皇帝闻言微微点头。

萧道明接着道：“北凉身居大唐北境，是北境门户，这些年有北凉在，那突厥只得暗中积攒力量，不敢逾越当初协议。所以这北凉算是突厥眼中钉，但北凉铁骑骁勇善战，三十万铁骑当年震惊天下，突厥容不得北凉，却也无可奈何。

但北凉为大唐镇守边境，这些年朝堂之上，有多少文官对北凉异议颇大？北凉独居一偶，坐拥三十万铁骑的北凉，是突厥眼中钉，却也是大唐肉中刺。

陛下从未对那北凉有过不满，一是当年北凉王护驾登基，击溃突厥，是君臣之情。二是北凉王与陛下是同胞子弟，这是血缘至亲。但的确，藩王独居一偶，手握重兵，当是隐患，更是大忌。大唐是真龙，北凉就是猛虎，龙身脚塌下趴着猛虎，却为不妥，这一点陛下明白，北凉王也明白。”

皇帝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萧道明此言的确属实，北凉不仅是突厥眼中钉，更是大唐肉中刺，朝堂众人甚至在背地里偷偷称呼那北凉王为二皇帝。这般杀人诛心的言论都能传出，可见这北凉王这根“肉中刺”，扎得有多深。

“但朕却从未亏待北凉丝毫，他到底是朕的弟弟，局势如此，他心所愿未必如此。”皇帝叹声缓缓揺头。

随即皇帝继续问道：“圣师认为，北凉王在想什么？“

萧道明平静出声道：“陛下，眼下不是北凉王在想什么，而是他能做什么。”

皇帝挥手示意萧道明接着说。

萧道明颔首接着道：“此次突厥攻陷幽州，却是后撤不进。”

“突厥此举是想离间，但无论如何处事，这一出离间计都避免不了，这是阳谋。”

“突厥后撤，朝堂上必然会下令北凉增援幽州。若是突厥长驱直入，北凉只需要上前阻截突厥即可。但若是突厥南下，北凉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