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浑身的温度也跟着被抽离了。

又下雪了吗？怎么这样冷？

她费力地抬头望向窗外，却只瞧见一片漆黑。

好似深渊，要将她吞没一般。

赵子渊走出长乐宫，裴容跟在他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他突然停下脚步：“阿容。”

裴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册封秦皎为后的事先暂停吧。”赵子渊声音低沉，“一切，都等医治好沈念念再说。”

裴容顿了顿，才应声：“好。”

默了瞬，赵子渊淡声开口：“你先回去吧，我想独自走走。”

说完，他便抬步离去。

裴容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夜中，眉心紧皱。

他越来越捉摸不透，赵子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翌日。

裴容来到长乐宫看望沈念念时，白芍正巧从御膳房拿了桂花糕来。

他拿起一块递给她：“念念，尝尝看，是不是你最喜欢的味道。”

沈念念正想摇头，但飘来的香甜让她觉得有些熟悉，便接过咬了口。

绵软的糕在口中香气四溢，却让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裴容不知所措：“怎么了？不好吃？”

沈念念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哭腔：“不，很好吃。”

“像……像是子渊做的。”

可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大抵，是她忘记了曾经赵子渊做的味道吧。

裴容却看着那盘桂花糕若有所思。

吃完一块，沈念念再吃不下第二块。

白芍担忧地在一边劝道：“主子，您再吃点吧，您日日都吃那样少，身子怎么受得住呀？”

“不了。”沈念念笑容苍白地看向裴容，“阿容，我想在宫里走走，你陪我好吗？”

裴容心疼不已，点头答应。

两人从长乐宫出来，一路走到御花园。

沈念念眼下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裴容见她有些喘不上气，忙扶着她在凉亭中坐下。

她望着御花园中的日光：“阿容，你还记得我们幼时养过一只鹦鹉吗？”

“记得。”裴容露出淡淡的笑，“你非要给它起名叫小清，给子渊气了好几天。”

沈念念却缓缓敛了神色：“后来有一天，它突然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它是飞走了，直到有宫人发现它死在冷宫中。”

“那时我便想，它是不是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悄悄离开，不让我们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