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父兄都还在,她虽然犯了一些蠢,却也还不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地步。
“你在笑话本王!你想死吗?!”
夏侯樽阴翳着脸,骤然捏住百里飞燕的下巴。
她又哭又笑的,就为了夏侯洙?
骄傲的楚王,怎能被人这样无视和挑衅?
夏侯樽手上加大着力道,好似要将她下颌给捏碎。
百里飞燕吃痛,也终于意识到眼下是个什么状况。眼神一凝,挥手将夏侯樽的胳膊拍掉。
这一下她灌注着内力,夏侯樽不防之下,胳膊不但被拍开,人也一个踉跄,差点栽翻在地。
“王爷——”护卫们就要拔刀护驾,然而百里飞燕身形一闪,只两个挪动间,护卫们刚要拔出的刀又被按回到了剑鞘内,她也重新站定在夏侯樽面前。
脸上带着夺目逼人的笑容,眼神又骄傲又霸气。
“楚王,原谅飞燕方才的失礼,还有今日贸然登门实在让你见笑了。你心胸宽广,便当我今日从未来过如何?”
“你、不是来求药的?”夏侯樽不解,百里飞燕为何前后变化这么大。
前一刻还似哭似笑,为了夏侯洙可以豁出一切。
而此时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尤其是那双黑瞳里绽放出的光彩,让夏侯樽都有些愕然。
“是来求药的,但千年血菩提乃是王爷珍视之物,飞燕又怎好夺人所爱。”
“那你就不管夏侯洙了?”
夏侯樽十分不解,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我在王爷院外候了一天一夜,若这样有用,飞燕再站上两天又何妨?只是适才王爷让飞燕下跪,你是楚王,我是臣女,向你下跪也应当。可若为了求药下跪哀求楚王,实在有违百里家的骄傲。”
夏侯樽黑幽幽的双眸凝注着她。
“两年前,夏侯洙被乱军包围。是你拼死护着他杀出重围,他安然无恙,你却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年之久。怎么现在只是稍微下跪,就又不愿意了呢?百里小姐的感情,真是反复无常。”
百里飞燕轻轻一笑。
“一个男人,总是保护不好自己,要女人为他风里来火里去,一次次出生入死。还要靠着女人送上膝盖和尊严,才能苟延残喘,这不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吗?我想骄傲如五皇子即便用这种方式活下来,也不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