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把头埋进被子里。

她那么讨厌自己，恨透了自己，怎么可能还喜欢自己。

顾北念一边想着一边回忆今天唐楠的笑容。

她……很久都没这么笑了吧。

第二天清晨，唐楠朦胧地睁开眼睛，随便洗漱了一下就下楼了。

楼梯下直对着的就是正在用餐的顾北念，唐楠慢慢走了下来，佣人们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唐楠直接坐在了顾北念身旁，顾北念看似没什么反应，其实心里也有些紧张，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唐楠看着顾北念，别人看不出来，她还看不出来嘛，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心酸。

什么时候顾北念，也会因为吃饭一件小事紧张。

是怕什么嘛？

桌子上有两双碗筷，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留着自己的位置。

唐楠忍住眼泪，挤出一丝微笑，“顾北念，我想喝粥，你喂我好不好？”

顾北念手僵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拿另一双碗筷盛了一碗。

他很细心的喂着唐楠，一直盯着唐楠的嘴，两个人就这样面对着面。

唐楠注意到了顾北念眼角的疤，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

前一世砸钢琴，唐楠以为顾北念转身离开是对自己失望了，其实是碎木划伤了顾北念的眼角，他不忍让唐楠看到自己流血的样子。

事后这件事就传遍了整座宅子，当晚请来了医生说差一点就伤到眼角膜。

当时唐楠得知后，还觉得好可惜，为什么差一点，为什么他不瞎掉。

唐楠的手微微颤抖，“疼吗？”

“早就没事了。”顾北念抬眼。

他的眼睛是温柔的雾灰色，原来疤的位置还有颗泪痣的，但是现在却只有一条疤，如果没有疤，应该会更帅气吧。

唐楠想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还想不出是哪里不对。

吴管家看吃的差不多了，就吩咐佣人来收拾餐桌。唐楠无意地瞥到一个女佣，感觉有些熟悉。

她……她是当初唐楠下毒时支开的女佣，而顾北念眼角的疤也是唐楠在下毒后留下的。

唐楠猛地站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嘴里呢喃道：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