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置于何地？！

陆莳兰只觉得眼眶一阵阵发烫，喉咙里也哽着些嘶哑：“霍宁珘，你就这般喜欢叶芷吟吗？”

霍宁珘眸色深邃：“与你无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撕扯啃咬着心，陆莳兰疼得脸色煞白！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片刻后，霍宁珘坐起身，按了按眉心：“听说你今日不仅回了陆府，还进了宫去觐见贵妃娘娘？你同她说了什么？”

“你希望我说什么？”陆莳兰声音沙哑。

霍宁珘久久看着她，最终开口：“此事我自有考量，你别做多余的事。”

说完，他就要转身就走。

掩在衣袖里的手还在死死的攥着那把贵妃赐下的匕首。

陆莳兰不知怎么想的，拉住了霍宁珘的衣袖：“你有什么考量？”

霍宁珘回头看来，没有说话。

就听陆莳兰又问：“与我和离，娶叶芷吟，这就是你的考量，对吗？”

霍宁珘将手抽回：“你不必知道。”

扔下这话，他大步离去，再没给陆莳兰开口的机会。

门外，连日的大雪久违的停下了。

却又要比下雪时，还冻人。

热泪滚烫，氤氲在眼眶，许久未落。

陆莳兰迈着僵硬的脚步，缓缓走到妆台前，拿出那纸霍宁珘早给了自己的放妻书。

她手指用力捏着，直到布满褶皱，几欲碎裂——

陆莳兰才将将松开了力气，转身，出门，没入了浓稠黑夜……

古鸣寺。

大殿佛堂依旧是永刹的安详。

香烛冉冉，木鱼声咚响，还有那鎏金佛像的满目慈悲。

一切都和三年前成婚前，陆莳兰前来求愿时一般无二。

却也不一样。

那时，她满心期盼，盼着能与霍宁珘日久生情，恩爱白首。

而现在，她只剩满心愁苦与迷茫。

这时，一个小沙弥从殿后走来，瞧着跪在蒲团上的陆莳兰愣了下。

随后上前：“施主，本寺要闭门谢客了，您早些回吧，山路崎岖，再晚些该不好走了。”

闻言，陆莳兰眼睫颤了颤。

她没有看小沙弥，只是望着佛像问：“回家？我……有家吗？”

生母认错了人，养母心怀杀意，夫君不爱休弃……

世间偌大，陆莳兰无处可去。

她咽下苦涩，回头看不知如何回答的小沙弥，最终慢慢站起了身。

“你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