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巧吧？

“校徽丢了，小方你这里还有没有备用的？”

来人声音不大，少年低哑的尾音略微往下拖长，透出懒洋洋的倦意，程柔即使不回头都能猜到是谁。

方主任没好气道：“没有！没大没小的兔崽子。”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声音不慌不忙：“办公桌左边第二个抽屉，你上次拿走7个，还剩85个。”

方主任低声怒骂了一句，转身去抽屉拿校徽，他刚合上抽屉猛然想起程柔来，表情一缓挤出半点笑意。

“你手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程柔立马摇摇头：“没事了，方主任，这会快上早读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去了。”

“手怎么了？”

方才说话的男生突然开口询问，众人皆是一愣，程柔原本不予理会，但方主任倒是好脾气的把事情经过三言两语的回答了。

椅子腿在地板上拖出一阵长长的轻响，程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看见少年单手拖着椅子放在她身侧，“哐铛”一声，打破眼下一片寂然。

方主任皱了皱眉，“徐燃，你干嘛呢？”

徐燃捏了捏耳尖，一脸坦然：“她不是受伤了吗，我怕她站久了会疼。”

方主任眼皮抽了抽，没再解释对方伤的是手臂，转头把视线落回程柔和陈北洺身上，“回教室吧，手要是还疼就写个假条去检查一下，还有你，陈北洺是吧，下次多注意点，别再误伤同学。”

陈北洺忙不迭点头出门，办公桌后面有一扇窗，半开着通风，单面可视的玻璃窗上倒影着徐燃的半个侧脸，程柔盯着他眉骨处的一道伤疤看了看才转过头和徐燃四目相对。

徐燃顶着一头张扬的栗红色头发，头顶的发梢微微翘起，他眉眼细长，眼仁幽黑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墨湖。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轻轻一碰，恍若刹那烟雨转瞬即逝。

程柔略过他走出门，身后传来方主任骂骂咧咧的声响，音调不高，带着无奈和不易察觉的亲昵。

“你校徽不见了又是怎么进学校？你是不是又跑去爬墙！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点，你昨晚是不是又去酒吧？我怎么跟你爸交代啊……”

“清吧，我兼职赚钱呢，不过之后不用去了。”

身后的木门堪堪合上，隔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