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来没多久我俩就吵起来了，我记得她断了气我就把她拉到厂里小车间了，我把尸体放到了冷库里，然后去厂里打了会麻将，后来我给他们的饮料里下了安眠药，他们就睡着了，我回到冷库只砍下了胳膊带走，去墓地给阿轩的车换了轮胎，然后开回她的公寓。你们也猜到了，正好赶上停电，我整理完她公寓的那些事，就又回了厂里。”

岑书娅一一记录下时间，跟他们之前确定的时间节点都是吻合的，女孩抬眼望向姜羽莘，姜羽莘冲她点头以示肯定。

“继续。”岑书娅把目光重新转回到章浩身上。

“我把凶器埋了起来，然后回去打麻将的时候把表上的时间调到了九点，所以我的工友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后来我把尸体带回了店里冰柜，就这样了。”章浩恢复到面不改色的叙述中。

“那你厂子里的同事一起睡了一觉，都感觉不到不对劲吗？”岑书娅眯起眼睛，靠近了章浩的脸。

章浩下意识向后躲了躲，又重新扶了扶眼镜：“他们晚上喝迷糊了，所以记不得什么。”

从审讯室出来，大家都松了口气，凶手是章浩无疑了。

可姜羽莘却一言不发在窗边愣神。

每当他这个时候，都好像还有什么疑点是被大家忽视的。

“能结案了吗姜队？”张泉伸了个懒腰走上前，“人证物证都有，章浩总跑不了了吧？”

“先等等，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姜羽莘托着下巴缓缓摇了摇头，“章浩的说辞是可以解释通，但我就是感觉不对，太巧了。”

“哪里巧？”书娅也靠过去，递给男人一杯冰咖啡。

“章浩把杨辰轩尸体拉回厂里分尸，没人发现，他给另外三个人下药，还调了时间，没人发现，难道其他人都没有手机吗，手机上的时间跟钟表不一致，就没有一个人起疑吗？还有杨辰轩的公寓，说停电就停电，如果整栋楼突然停电，他的现场清理工作应该很费劲才是，怎么可能清理的一点痕迹没有呢？除非他早就带了照明工具，他早就知道公寓会停电。但章浩的履历来看，应该对电工活一窍不通才是。”姜羽莘越说越觉得可疑，眉毛都紧锁起来。

张泉挠了挠头，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可能真的是巧了呢，除了章浩也不可能是别人了，案发地点在他宿舍里，凶器是他藏的，所有一切都交代了，凶手肯定就是他了啊。”

“凶手是他没错，我只是觉得，没那么简单，他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姜羽莘揉了揉太阳穴。

“你的意思是他还有帮凶？”岑书娅意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