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筱然被拉扯着跟在他身后,不受控制的回望着那空无一片的花园。
只觉得心口也变的空空荡荡。
孟筱然看着那张几乎刻进她骨血的冷峻脸庞,嘴边渐渐泛出自嘲笑意。
她眺望远方,再一次跟老天祈求,祈求让她魂归故里……
贺父回来的时候,管家通知花园里已经换上了新植。
贺屿洲站在雨廊下看着,神色难辨。
贺父疑惑问:“那些扶桑花呢?怎么突然换了?”
贺屿洲淡淡回着:“昨晚吓到雯茹,就都砍掉了。”
贺父微微拧眉:“那是筱然喜欢的,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孟筱然站在一旁,尽管喉间满是苦楚,却也释然了许多。
甚至忍不住想,她那无人问津的尸体,究竟何时才会被人认领。
这时,贺父又开了口:“屿洲,筱然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事,能让你连从小到大的感情都不顾了?”
贺屿洲脸色一冷:“我和她,没有感情。”
“以后不要再提这个人。”
短短一句话如刀捅进孟筱然心口,她怔怔望着贺屿洲,眼波静如死海。
午后。
贺屿洲回到书房里,找了一本外文书看。
孟筱然却一直看着墙边书柜格子里的一个竹雕笔筒。
那是贺屿洲二十岁生日时她亲手雕刻的,上面的花纹,是她简化了俄语的‘喜欢’字符设计出来的。
但只要细细看,就能轻易看出这巧思。
可现在,那竹雕笔筒上的蝴蝶结都不曾拆开。
贺屿洲怕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吧?
孟筱然看向贺屿洲,不知何时,他已经睡了。
暖暖的阳光下,他身上似乎都在散发着光芒。
孟筱然蹲下身看着他俊秀的脸,眼里满是涩苦:“贺屿洲,我是不是该庆幸你没看过那个笔筒,不然你会在那时就把我赶走吧?”
无人回应,孟筱然却早知答案。
“贺屿洲,你就是我的劫吧,活时让我爱而不得,死后也要让我痛苦……”
可她做错了什么呢?她只是喜欢他而已啊!
她缩成一团,抱紧自己,无声呢喃:“要是一开始,不靠近就好了。”
这天之后,孟筱然最大限度的远离贺屿洲。
她闭上眼,不再看。捂住耳朵,不去听。得过且过。
直到这天,贺屿洲刚用过早饭。
管家就进来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