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好奇，陆满满小心翼翼地往里多走了两步。

终于，在最为逆光的角落里，陆满满看到了他。

那人身形颀长，却瘦削得不像正常人，陆满满缓缓靠近过去，终于看清了他的侧脸，如同漫画中复刻出来的一般，叫人不忍挪开视线。

对于陆满满的靠近，那男人似乎毫无察觉，依旧动也不动地坐着，面前的茶水冒着腾腾热气，茶香随着这热气四溢开来，十分沁人。

陆满满已然并不满足于只欣赏这样好看的侧脸，于是她大着胆子又往前靠近了两步，索性一屁股坐到了那男人的对面。

可当陆满满抬起头想要仔细看清楚那男人的长相时，却被眼前所见惊得大叫出了声。

“聂……聂景帆！”

陆满满一瞬间失了魂一样跳站起来，连连后退。

直到确信距离足够安全后，才敢多看了一眼以作确认。

是的，她没有看错，眼前的男人的确就是在她梦魇中反复出现的那张脸，尽管他如今看起来要比梦魇中瘦削得多。

怎么回事？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那她眼前所见……莫非……

陆满满越想越慌，可这大白天的，不至于吧。

“我……我……你……你……”陆满满支支吾吾着，已然说不清楚一句完整的话了，她抱着桌台猫着身子，却又禁不住偷眼去看那不确定还是不是人的家伙。

一直稳稳端坐着的男人微微蹙了下眉头，陆满满的反应叫他有些意外，他试想过陆满满会吵会闹，却没想到她会吓成这个样子。

他现在的样子……已经有那么可怕了吗？

噢……他想他明白了，对于外界而言，他聂景帆，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怪不得会把她吓成这样。

可是，她为什么还会认得他？

她不是应该全然没有他的半点记忆了吗？

可他刚才分明听到她脱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聂景帆突然有些失神，原本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可这突然出现的bug令他略显无措。

他不知道陆满满还记得多少，关于他的，关于那些不算美好的东西，又或者，她仅仅只是记得他这个人而已，无关其他？

余光瞥见陆满满那好奇打量自己的模样，聂景帆心中莫名悸动，到底是过于高估了自己的耐力，终究还是逃不过她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