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乎又高大了几分。

陆辰见她失了神，收剑戛然而止，“不难，我一步步教你。”

“好。”顾依回过神来，回给陆辰一个同样温柔的笑，映着倾泻的月光，楚楚动人。

陆辰慢下动作，一步步展示给顾依，她便有模有样地跟着陆辰比划。烟气缭绕，清冷的湖水中洒下他们的倒影，飘渺如斯，亦真亦幻。

“好累好累，休息一下！”练习良久，顾依放下手中的剑，一屁股坐到一边。

“好。”陆辰便也放下手中的剑，坐在她一侧。

“谢谢你啊。”顾依拿起一旁的石子，在地上随意地划着。

“谢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陆辰侧手冲她笑笑，温润的眸子澄澈见底。

顾依整日把心思放在沈易楠身上，围在他身边团团转，不是送点心，便是送香囊，竟然一直忽视了几次三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陆辰，“自然是。只是一直未同你说句谢谢。”

“夫人刚刚说过了。”陆辰拿过被顾依放在一边的剑，递给她，“还认识吗？”

顾依接过，看着剑柄的兰花有几分的熟悉，抬眼看了看陆辰，很是疑惑，“我应该认识吗？”

“没有，我说笑的。”陆辰轻笑一声，眼神迷离，结束了这个话题，“上次晚上约你相见，我有事未能赴约，抱歉。”

顾依顿了顿，听得一头雾水，陆辰何时晚上约她见面了？不会是——“你写的字条？”顾依惊讶地站起身来。

陆辰也起身，“正是，那日在街上见到夫人和语沁一起，便托人同她递了纸条。念着夫人的身份，怕日后给夫人带来什么麻烦，便没有留下姓名。”他顿了顿，“让夫人空等一场，在下的错。”

顾依哪里是空等一场，她回忆起那天晚上，心思便如同荇藻般纠缠迷乱，既然不是沈易楠约见他，那为什么沈易楠会鬼鬼祟祟地躲在竹林后面，同他说那些话，后面语沁如此担心地来找她，看那样子根本不知沈易楠也来了竹林，难不成语沁不是沈易楠安排到她身边的，那为什么沈易楠总是知道她的一切行踪。

回忆起沈易楠那日挑逗撩拨的语言，顾依愈发觉得自己愚钝，心里沉了沉，当真是机关算尽，心思缜密。她眼神逐渐迷离起来，不安之态愈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