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悠悠有一瞬间觉得如释重负，他亲口承认也就意味着她一直以来的猜测是正确的。可是下一秒，她就像根木头呆住了，嘴巴张不开，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林耀轻轻呼出一口气，兴许是压抑了太久，说出来心里好受很多。

两人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被刺到的伤口疼痛逐渐蔓延扩散。

最先忍受不住痛苦的人先开了口：“我没想到你今天会在这里告诉我？不是说三天吗，三天以后给我答案，为什么提前说了。”

“因为我觉得事前还有转机。”

从M实验室回来之后，林耀就知道他没有希望了，姚元正自己也说了关于他体内的毒液这件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提炼致幻剂，和这件事有关的张峰也死了，也就是说魏子健和麦平根本不可能研发出来解药，想要活命必须要去求弗兰克。

“既然有转机我们就有希望啊！”

“希望很渺茫，可以当做无，有的话是奇迹，没有的话才是正常，我不想你抱着很大的希望之后又看到我离开。”

江悠悠闭上嘴巴，低垂着头，肩膀在微微抖动着。

林耀在她面前蹲下，仰头看着她闭起来的双眼，睫毛细密纤长，上面挂着颗颗晶莹水珠。

他伸手用手指轻轻揩去，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认真：“还记得我们初见时吗，你第一次跑回家被困在大门外，无处可去，最后是我收留了你。忘掉那之后你发生的一切，江悠悠，你成功地从我身边逃走了。这一次，我不会再来找你。”

江悠悠笑了起来，眼泪汇聚到嘴角流进嘴里，是苦涩的咸味，和心是一个味道。

“这一次我没想逃，你却在赶我。”

林耀的唇角轻轻上扬带着一抹苦笑，轻松地语气说：“这多好啊，终于是我下定决心先从你身边逃跑了。”

“我会像你去找我一样找你。”

“不管发生了什么，忘掉这一切，和孩子们好好生活下去。”

“哦，孩子，对了，我们还有孩子，你不是要看孩子的照片吗，就在我口袋里，我拿给你看。”

江悠悠把彩超塞进他的手里。

他深邃的眼睛里有着狂风暴雨，呼之欲出之际他闭了闭眼睛，起身朝着门口走。

多停留一秒，他真的就走不掉了。

江悠悠呆住......

他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吗？

她猛然回头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该死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