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个地方……”

刚开始说的时候，方氏还有些犹豫和难为情，说着说着就流畅起来，还有点儿激动。

“你说说！这杨亮两口子是不是混账东西！贪也得有个限度，八十两？那杨小妮是个天仙也不成！”

“别人家结亲是结亲，他们家这跟卖妹子有什么两样？除了银子一概不认。我试图多说两句，反倒抢白我，上回可把我给气死了！”

“杨小妮那丫头身体好，能干活儿，人也就那样，老三喜欢，我也认了。可就杨家那样的，我能怎么办？”

“偏这不争气的孽障，也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了，唉！我真是做了什么孽呀……”

方氏吐了一大通槽，表示乔萱聪明伶俐，所以今天让她陪自己一块儿去一趟杨家。

许氏靠不住，上回她倒是带着许氏去了，结果看着她受那两口子编排屁都没放一个，就会木头似的杵在那，过后叫她好一通数落。

乔萱自然不会拒绝婆婆的要求，安慰了婆婆一番，笑问道：“娘，既然娘也觉得那杨家姑娘好、三哥又喜欢，我自然要陪娘走这一趟。只是娘心里乐意给多少聘礼呢？有个数咱们才好说话。”

方氏顿时龇牙咧嘴的心疼起来。

说实话，家里也没什么钱了。

二房、三房盯得紧，每年卖两头猪、卖点儿鸡鸭和鸡蛋，再卖点儿豆子花生什么的，所得实在有限。

好在邵云端懂事，念书花费尽量节省着，经常给书局抄书换取点儿纸张和笔墨，而这两年多来，小七打猎零零碎碎多少也有些进项。

可邵云端娶亲办酒，基本上把家里老底都掏空了！

如今她手头零零散散攒起来——连最近乔萱付给邵大郎他们上交的工钱、前些天邵小七给的五钱银子在内，还不到十两银子。

她打算跟村里相熟有钱的人家借二两，等到年底把猪卖了还上，勉强能凑够十两。

“就十两，顶多十一两，不能更多了！”

十两银子已经不算少了，乡下人家大多日子不好过，谁家都差不多。真有心做亲的，三两五两便够了，六两八两那是很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