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婆婆眼睛看不见，我就跑来找姐姐……”

“你跑来的？！”唐开颂这才发现小花浑身带着伤，双腿直打颤。

那么远那么崎岖的山路啊……

唐开颂眼眶一热，急忙通知其他医生。

没过几分钟，先冲到医院的人是霍至颐。

霍至颐没废话，带上唐开颂开上唯一的救护车径直往山里去。

到了车不能进的地方，两人打着手电筒，一路跑着去。

县医院。

另外两个医生站在门口，等了很久。

直到凌晨3点，救护车的声音才传来。

车停下后，脸色苍白得几乎像死人一样的珊朵，被霍至颐背着去了手术室。

所有人都焦急的等在门口。

天快亮时，霍至颐终于推开手术室的门：“人保住了，孩子没了。”

唐开颂紧攥的手一松，往后踉跄了一步。

霍至颐伸出手扶住她。

“谢谢。”

她说着，才发现眼泪滑落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去发现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

珊朵被送进病房，小花趴在她床前睡着了。

唐开颂坐在门外，霍至颐坐在她身边，两人隔着一个座位。

“让你看笑话了。”唐开颂垂着头轻声说。

霍至颐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只听她继续说。

“我三年前和珊朵认识的，她没读过书，但是知道我们的工作后就总是主动帮忙。”

“她说这是好事。”唐开颂的声音像是飘在走廊里似的。

如果没有珊朵，大概就没有义诊那天的一点进步。

唐开颂眼里雾气弥漫。

“后来，她丈夫出事了，好不容易才咬着牙撑了过来的。”

“她要是没了，那个家就彻底没了。”

霍至颐抬头看着走廊的白炽灯，灯光刺得他眼睛一痛。

他喉头滚了滚，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这世上有的人什么都没有，光是想要活下去，就已经千难万难。

但还是会笑着面对这个世界。

过了几天，珊朵要出院了。

走之前，小花走到霍至颐面前。

“霍哥哥，你伸出手。”

霍至颐一怔，伸出手。

小花将一个东西放在他手上。

霍至颐张开手，手里是一个带着体温的鸡蛋。

小花仰着头，单纯的眼里满是感激。

“霍哥哥，这个鸡蛋是我养的鸡下的，谢谢你救了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