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很忙，也要时常出差，我请了三个专业的生活保姆，照料冬冬的日常生活。”

“保姆怎么能代替你？只要你抽出时间，按我刚才说的去做，哄睡着很容易的。”

顾景言应声，没反驳，也没认同。

凌研想了想，又问道：“顾先生，我方便问问冬冬的情况吗？”

“当然。”

顾景言颔首，黑眸幽幽的看着她，像凝聚了一团烈火。

俩人穿着同款浴袍，孩子又睡了，算得上孤男寡女，空气中的嗳昧因子越发浓郁，仿佛只要一根导火索，就会擦枪走火一触即发。

凌研脸颊有些烫，跟顾景言隔开一些距离，才直入主题：“冬冬是哑巴么？他得了什么病？”

“自闭症，并且由自闭引发了失声、厌食、失眠。不是天生的，半年前，他和其他孩子一样能说能笑，直到发生了一件事，受了刺激就这样了。”

原来是后天自闭，这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冬冬有些表现不完全是自闭症状了。

凌研又问：“后天因素造成的话，治疗不会太棘手，那这半年里，你带他到哪儿治过？采取了什么疗法？”

“国内外的权威心理科精神科都看过，吃药加理疗，效果不大。近半个月在尝试电击疗法，只做了一次，他很抗拒。今天准备做第二次，他却趁着医护人员不注意逃走了。”

“这就是他一个人跑出去的理由？”凌研俏脸瞬间爬满怒意：“冬冬才那么小，怎么能承受得了电击治疗？你知不知道，那种痛苦连成年人都很难忍受！”

四年前，她生下死胎后情绪很糟糕，后来又被诬陷伤害奶奶，家里人觉得她精神出问题了，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在那里，她经历了披着治疗为外衣，实际上却是惨无人道的折磨，禁闭、电击等，那种痛苦她毕生难忘。

“为了治病，再痛也得忍，目前国际临床数据表明，电击是最快速有效的疗法。”顾景言语气透着无奈。

“你要的是快速还是有效？”

凌研忍不住批评道：“顾先生，你在事业上可以追求高效率，但人的身体不行！人生病了，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疾病，本就是一个慢慢修复直到痊愈的过程，电击这种极端的疗法，无异于揠苗助长，造成的严重后果是你没办法预料的！”

顾景言沉默了。

凌研组织了一堆措辞，准备好好说服顾景言时，他却妥协了。

“凌研，你说的对，我决定不再采取电击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