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病情恶化太快，已经等不到手术了，我们给她打了强心针，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这话让唐可双腿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她跌跌撞撞地重进抢救室，抓住阮晴冰冷的手：“晴晴！”

听见她的低泣，阮晴缓缓睁开眼，想帮她眼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别哭……我不疼的……”

不疼，她怎么会不疼。

她的每根神经都像被刀刃割裂开，痛苦正一点点夺去她的呼吸。

阮晴只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可可……我想爸妈，我想……回家……”

听到这话，唐可喉咙像是被一根根锋利的针刺过。

“回回回，我马上去找寒司夜，让他来接你回家。”

阮晴却摇头，泪水凝聚在眼眶。

她知道，寒司夜不会来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阮晴却握住了唐可的手，一遍遍吃力地说着：“可可……好黑啊……”

唐可看着她眼底的祈求，没有办法，只能哽咽着回答。

“乖，我马上开灯，很快就不黑了。”

而回应她的，是阮晴重重垂落下去的手——！

天渐黑。

忙碌了一整天的寒司夜回到家，倒头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今天比以往要更冷。

半晌，寒司夜起身上楼，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走进阮晴的房间。

他看着桌上碎裂的婚纱照，莫名有些喘不过气。

就在寒司夜想要离开时，目光停在了床头柜摆着的一本日记上。

好奇心使然，他想看看自己在阮晴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可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所有写满的纸张都被撕了下来。

只有最后一页留了两句话。

“终了之时，我才发现从未替自己而活过——”

“好可惜，我与寒先生缘尽于此，如云烟，不相欠——”

寒司夜看着这两句话，心底一片复杂。

这时，楼下传来赵秘书的声音。

他合上日记本下了楼。

赵秘书把手机递给他：“寒总，您手机忘在公司了，而且您开会时，太太打了很多个电话过来。”

闻言，寒司夜一愣，匆忙翻开通话记录。

19个来自阮晴的未接电话。

最近的一通在二十分钟前。

没等他回拨，赵秘书又说：“另外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受试者因为病情恶化，下午两点时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