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前人，一时竟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云霄似有所觉一般，目光缓缓落在了灵台之上，落在了那倒在一旁的牌匾之上，待看清了入目的几个字，他登时身形一晃，脚步踉跄，竟是差点要跪在了灵台之前。

“孤走前，是如何交代你的？赵驰！”云霄霍然转身，刀锋直指赵驰喉间。

云霄手筋根根爆出，额角汗水缓缓滴落。他双眸猩红，喉间已然有鲜血溢出。情绪，压抑到了极致。

赵驰见状，吓得腿都软了，连连摆手，“殿下，不是的！您听我说，都是......都是苏语凝下的毒，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霄充耳不闻，他抬步一步步走向赵驰，铠甲铮铮作响，扑面而来的杀气刺得赵驰脸颊生疼，几乎不敢再看眼前的男人。

“殿下，你别过来！你......你可想清楚了，我是当朝一品侯爷，你若杀我，可是要受尽弹劾的！”

“狗屁弹劾！”云霄愤然出声，一刀直入赵驰心间，“若是能让她活过来，这东宫之位我便是不要了又如何！”

他这辈子最悔之事，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赵驰这个懦夫！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

都是他的错。

云霄拔出刀，转身，走至灵台前，竟是直接跪了下来。

他堂堂东宫太子，不跪天也不跪地，竟是在此刻跪在了苏彤面前。

苏彤早已看的泪流满面，她抽泣着，拼命摇头，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话。

她想要伸手触碰他，却只能穿透他的身体。

云霄看着木牌，双手颤抖的不像话，他想碰一碰她，却又不敢，“彤儿，你方才吓到没有？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面前这般打打杀杀。”

“若早知你厌我，我便早该离京，你也不会这般......都是我的错。”

云霄指尖鲜血落在木牌上，好似落在了苏彤脸上一般。

苏彤似有所感应，泪珠便越发滚滚落下。这七日，她如何受辱，也不曾落一滴，唯有此时此刻，泪却似决堤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她抬手，虚虚抚着云霄脸颊，似在感受他的温度一般，“云霄，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