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文峥心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憎恨水云烟，他只想从水云烟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说法。若是否定的，也好彻底断了对她的情。

“呵呵。”文峥冷笑两声，转过身来，望着水云烟的姿容不似以往的温文尔雅，情意深深，而是仿佛套了一身坚硬冰冷的盔甲，拒绝一切的亲近。

“我说什么，你难道不懂？”文峥的语调极尽讽刺。

水云烟的身子僵直在原地，她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渐渐笼上一层水汽。隔了许久，她才缓缓回道，“我不懂。”

文峥嘴角撤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来，“这不是你们这些……人的本性吗？你方才在做什么？噢，我都羞于开口。”

文峥话罢，扭身看向别处。他喉咙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不想被水云烟看出来。

四下很静，静得能够听到有人啜泣的声音。

“我……”

只这一声，又没了声响。

文峥心有不忍，回头望一眼，看见水云烟手上有个东西。

月色皎洁，他能够看清那是一个结。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是一个还未完成的同心结。

“这是……”文峥不知她为何拿出这样一个东西来。

水云烟空出的那只手，在脸上拂过，一层水泽映了月光，闪着委屈。

“我刚才什么都没做，只是揣着这个在河边走。”水云烟这话说的字字颠簸，想来心里也是满满的不平和委屈。“这样说，你一定不会信。”

“不是，那……”文峥指着锦香楼的方向，方才还是讥讽对方伶牙俐齿的，现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水云烟瞧他这半呆半慌的模样，也是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到这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这个男人是为了什么对自己那般极尽讽刺。

原是他受伤在先。

水云烟想给他一个笑颜来缓和一下眼下的气氛，但她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没能笑出来，而是又落了两滴眼泪。

见水云烟这般委屈模样，文峥也有些急了，他问道，“方才那屋里的不是你？”

水云烟握了握拳头，“我都不告而别了那么久，锦香楼怎还能让我回来做花魁，怎还能住原来的房间，你怎么这么笨了！”

云开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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