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贾富贵心里一阵难过。

“唉——。”贾富贵深深地叹了口气，“傻瓜呀，又受人欺负了？受人欺负也得吃饭啊，人家欺负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用拿着当回事！”

傻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淌下来，“爹呀，人家怎么总是欺负我呀？我心里憋屈的慌！”

贾富贵无奈的看看傻瓜，“傻瓜呀，你从小就受人欺负，十多年了，就这么个样了，还憋屈啥呀？”

十多年了？就这么个样了？傻瓜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呀，傻瓜就是个受人欺负的的命啊，爹呀，傻瓜要叫人欺负一辈子呀！爹呀，傻瓜活着有什么意思呀！”

贾富贵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由着傻瓜哭。傻瓜的命运，又岂是他这个穷鬼爹能改变得了的？

傻瓜哭一会，喝几口玉米糊糊，想一想，又继续哭，玉米糊糊喝完了，哭声也变成了哽咽声。

贾富贵叹口气，“傻瓜呀，今天又是谁欺负你了？”

傻瓜哽咽着，“镇上里正他儿子，还有王财主和林掌柜的儿子。”

贾富贵摇摇头，“唉，他们都是公子少爷，你咋不离他们远点呢？我不是常和你说，别招惹他们吗？”他拿起一叶地瓜干，递给傻瓜。

傻瓜咬一口地瓜干，“爹，我咋离他们远点？我好好地放羊，他们过去找我，说我的马步扎的好，让我蹲马步给他们看看。我在坡上蹲好了马步，那张建业从我后面嘭的踹我屁股一脚，把我踹的滚到坡底下去了，咱村小宝和张大胆看我一脸血，还直笑话我！我真想揍他们！这些瘪犊子！”

贾富贵看着儿子，“你还蹲马步让他们看？你还真是傻瓜！”

贾富贵转念一想，“唉，也不怨你，人穷被人欺，谁叫咱穷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了吧。”

傻瓜仰起脸，“爹，咱为啥就这么穷呢？”

贾富贵抬起干枯的手，挠了挠脑袋，“咱就是穷人，你爷爷是穷人，你爷爷的爷爷也是穷人，咱祖祖辈辈都是穷人，这有什么办法？你将来讨老婆生个儿子还是穷人，你儿子的儿子还会是穷人……”

傻瓜越听心里越凉。哇凉哇凉的。

“哎呀，爹啊，你别说啦。”傻瓜裂开嘴，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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