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沉默半晌，韩芸汐抿紧唇：“我做不到。”

项南皱起眉：“韩芸汐……”

韩芸汐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项南，你可否告诉我，为何我与那沈芙瑶这般相似？”

“我不信，这是巧合。”

项南喉咙滚动，须臾，他叹了口气：“她……是你同胞姐妹。”

分明是黑夜，可韩芸汐却觉得一道晴日霹雳砸在头上。

她怔楞在原地：“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芙瑶便是你一直以来在寻的血脉亲人。”

“而主子从救起你那时起，便知晓你的身份。刻意瞒下，是为了把你培养成手里的一把刀，为他所用。”

“昨日那碗朱砂泪，也是主子怕你见到沈芙瑶后，察觉到自己身世，从而生起叛逆之心，才赐你喝下的。”

项南一字一句如同刀割：“韩芸汐，你还不明白吗？主子对你根本就没有……”

“别说了！”韩芸汐急声打断他。

怎么可能呢？

江玄瑾明知道她有多想找到家人，怎么会瞒了自己足足十二年！

一瞬间，无数种情绪悉数袭来，急火攻心，她眼前一黑，身子重重倒下。

再醒来，已是翌日。

韩芸汐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知道自己回到了凤仪宫。

刚要起身，背后烧灼般的疼起来。

头顶同时响起道低沉的声音。

“躺好，现在还不能起来。”

韩芸汐一怔，偏头看去：“主子……”

江玄瑾坐在床沿，嗓音淡薄：“昨夜事，可知错了？”

他来，竟不是为关心她伤势吗？

方才见到他的点点欣喜刹那间消失殆尽，韩芸汐垂下乌黑睫羽：“……知错。”

“知错便好。”江玄瑾睨着她，“若再犯，便不只是三十廷杖。”

韩芸汐无声咬住嘴唇：“属下明白。”

话落，殿中一阵寂静。

江玄瑾看着韩芸汐，倏地淡淡出声：“你的面具呢？”

韩芸汐顿了瞬，有些不解。

但还是从怀中拿出那个一直贴身携带的金色面具。

江玄瑾接过，修长手指在纹络上摩挲了片刻，而后亲手将它戴回了韩芸汐脸上。

“你可想回家见见父母？”

韩芸汐愣住：“主子……”

江玄瑾眸中似有温柔流过，可说出的话却仿若冰刃。

“朕可允你回去，代价是，你亲手……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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