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将苦涩与血腥味全数咽下。她给扶闲熬了醒酒汤，而他……只想让她端一碗药汁罢了，她都不愿了……

最终，他望着她，一字一顿：“倒了。”

“王爷？”周遭之人俱是一片震惊。

“……”可封凡再不言语。

唯有叶楠霜，满目平静，她知道，封凡在威胁，用他的身子威胁。

虽然……她不知他为何要这般。

“王妃……”那侍卫满眼为难将药碗端到她跟前。

叶楠霜依旧一动未动。

“本王的话你们胆敢违逆？”封凡声音阴沉，许是牵扯到后背伤口，他闷咳几声。

侍卫被惊的脸色煞白，好久战战兢兢端着药碗便要朝一旁花盆走去。

封凡始终望着叶楠霜，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眸，心中的怒最终化作满腔的荒凉与不安。她……当真丝毫不在意了。

侍卫已经走到花盆旁，再次小心翼翼朝这边望了一眼，便要将药汁倒下。

“慢。”女子平静无波的嗓音响起。

众人皆松一口气。

叶楠霜走上前去，将侍卫手中的药碗接了过来，转眸看着封凡：“王爷满意了？”

封凡一滞，本因她接过药碗而升起波澜的心顷刻凝结，他深深凝望她一眼，转身走进内寝。

叶楠霜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攥着，直到封凡回到房内，方才松开。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面上装的如何平静，她仍旧将这碗药接了过来。

“王妃，请。”高风走上前来，声音极轻。

寝房内，太医早已不见，唯余封凡一人正坐在床榻旁，豪华的内寝，雕栏大床，处处尽是精致。

叶楠霜恍恍惚惚记起，自己刚重生来时，便是在这张床榻上，她给他下了药，在此共度良宵。

而后，便再未曾在这张床上睡过了。

若是……早些重生，会否一切皆会不同？

她不知，命运太过捉摸不定。

“你的药。”叶楠霜将药碗放在床榻旁的木桌上，神色怔忡。

封凡望着她有些恍惚的神色，似也想到了成亲前的事，容色微滞。他犹记得，那夜的她，很是热情。

喉结微动，他匆忙垂眸，看了眼药碗，又看了眼站在屋内的女人，她始终一言未发。

很是陌生。

他们二人之间，曾经鲜少这般。

封凡微眯双眸，此刻方才想到，以往从来都是她小心翼翼寻着二人间的话头，而他从未回应。

如今，她却再不言语了……

“叶楠霜……”封凡启唇，罕有的率先打破静默，只是终究还未等他开口，便已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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