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疑间，一抬头便看到了程一宁探究的目光，又见余嬷嬷满怀不满的看着她。程安雅心下一惊，连忙一同上去扶着老夫人，声泪俱下：“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她心中又惊又怕，反倒是哭出了几分真情实意来。

余嬷嬷此刻瞪着程安雅的眼神也随着她的声音渐渐松去，程一宁却没那么好糊弄，反而更是确认了程安雅便是幕后黑手。

程一宁心中暗恨。前世，她还因自己的任性连累顾老夫人累累自责，却没想到一切都是程安雅的手笔。

当下，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却在就着余嬷嬷的手，将顾老夫人扶在榻上时，顺手把了一下老夫人的脉。

果然！不出她所料！

程一宁看向程安雅的腰间，见她不动声色的将香囊往里藏了几分，心中更是确信。

洪氏一面吩咐下人莫要惊慌，一面又唤人去请大夫。回头便看到程一宁正给顾老夫人把脉。她哪里相信自己这个从小就混不吝的女儿？只是刚刚才决定把人家赶出府去，此时她又不愿太过苛责，便试探问道：“容儿，你这是？”

程一宁将顾老夫人的手掖好，回道：“侯夫人，老夫人怕是中毒了。”

洪氏原本还心存怨怼，觉得程一宁白眼狼，这就改了口，全忘了自己刚才怎么想将她赶出门去。只是，听到后一句话，怨气也惊的半分不剩。

“你瞎说什么！”

“是啊。”一直在旁边假装关心，实则看热闹的刘氏也上来，不痛不痒的扎了一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这大院子里，谁不以老夫人为尊？怎么会下毒害她？平日里从未听说你会医术，此番怕不是嫌我们不认你，咒起老太太了吧。”

程一宁冷哼一声，只对洪氏道：“夫人先前请过宫里的女官临安夫人教导我，那时我便学了一些医术。”

这临安夫人的确是程一宁幼时的老师，只是那时的程一宁调皮捣蛋，没学什么真本事。好在临安夫人几年前就告老还乡，前几个月才收到讣告，此番推到她身上，也没人能说什么。

刘氏翻了一个白眼，也不搭话了。

那临安夫人的确医术高明，曾在宫中对贵妃有救命之恩。因此洪氏也不疑有他，只觉得这个女儿没有以为的那么不学无术，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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