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大逆不道之女。我倒看出另外之事，世人皆知赵飞燕、赵合德姊妹自幼姐妹情深，可又何人不知后来她们反目成仇，争斗不休？”

沈伊姿已经白了脸色，寒冬腊月却有细汗从她额间渗出。楚原景一番话不用更明了，明显是向着沈知袅，还暗指她污蔑沈知袅。

李主母自然也明白楚原景是护着沈知袅的，忙用眼神示意下人赶快为沈知袅松绑。

麻绳结实，绑得结结实实，身后又有比冰还要寒冷的视线瞪在他们身上，下人手忙脚乱，半天也没有解开。

楚原景看见右侧的架子上摆放着一把长剑，他健步走去，拔出剑走到沈知袅身侧，锋利的刀尖破开麻绳。

碧屏连忙扑了上来，哭哭啼啼地扶起沈知袅。沈月暄也在一侧帮沈知袅整理衣裳。

沈知袅被扶了起来，坐在长凳上，楚原景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手中还执着那柄长剑。

沈知袅低头垂眼，发丝凌乱，小袄也蹭得脏兮兮的。

“你还好吗？”楚原景低声问道。语气一别刚刚的愤怒，徒剩下温情绵绵。

恍然间沈知袅迟迟没有答话。楚原景也没有催促，默默等待。

半晌后沈知袅似是才从闹剧中缓过神来，从长凳上站起，在碧屏的搀扶下，她踉跄地行了半跪礼：“七皇子殿下，方才有失礼数，还请原谅小女的冒犯。”

此话一出，楚原景倏忽就心软了，眼眸中雾气又浓了几分。她刚刚受了如此大辱，现下还如此恪守规矩，又怎么会是李主母口中那等蛮横无理的人呢？

沈伊姿抓着李主母的手，慌乱地望向这边。

楚原景沙哑开口道：“沈三小姐，我可问你，你今日犯了什么错？”

沈知袅声音里带着哽咽：“不有废也，君何以兴？欲加之罪，其无辞乎？”

这言正是里克死前对晋惠公的回答，言意正是“欲加害于人，即使无过错，也可以罗织罪名作为理由”。此话一出，楚原景自然明白了。

他执起剑柄，用把手处挑起沈知袅的下巴。只见美人眼角泛红，双颊湿润带有泪痕，脸上雾气弥漫，已是伤心哭过的模样，楚原景不由地心脏一缩，也替美人感到疼痛起来。

可是，再如何说他也不过是一个未封王的皇子，沈府又是左右督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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