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一把将小女孩搂在怀里。

宁然便猜到这小女孩就是原主五岁的小孙女湘湘，身材瘦小，肤色是这个时代普遍的蜡黄，可五官却十分精致，可见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

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宁然第一次见到如此瘦小的孩子，忍不住一阵心酸。

而湘湘似乎是察觉到了宁然的视线，脑袋刷的一下埋在程氏的胸前，身子也瑟瑟发抖。

只是那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时不时地偷偷瞄宁然。

仔细一看，那睫毛上沾满了泪珠，看来才五岁的小女孩也知道亲奶奶要卖了她的事实。

“大哥，你也不管管大嫂，她居然敢顶撞娘！”

许月嫆倒打一耙，先程氏一步开口，而程氏本就嘴巴笨，哪里会告状，只能抱着湘湘努力缩小存在感。

听到这话的许孟年哼哧一声，对上宁然视线时脸色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娘，我会好好教训她的您老别生气。”

“娘身子骨不好，都被大嫂气出病来了，可家里又没钱......”许月嫆眼珠子一转，宁然便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之前那家说了给五十两，也承诺会对湘湘好，以后啊湘湘可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吃穿用度都有下人伺候，总比跟在你们身边强对吧！”

她一脸的得意，看得宁然一阵火大。

“湘湘就留在家里，哪儿也不去，我们许家也不缺这一口吃的！”

“啥？”许月嫆瞪大眼，“娘，您之前答应的好好的，说湘湘留在家里干活少吃的多，浪费粮食，你咋反悔了呢？”

“这个家做主的是我，我说啥就是啥，你觉得那边好自己怎么不去？要不我和那边说一声，等你肚子里攒一个生下来再送去当富贵人家的小姐？”

这话让许月嫆臊得面红耳赤，“我可是秀才娘子，怎么能卖女儿......”

接下来的话许月嫆没说，宁然也猜得到她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她一心想要个儿子，哪里看得上“赔钱货”。

“秀才娘子？读书人自命清高，原来这种清高需要用卖亲侄女赚来的钱，他对得起孔孟之道，对得起圣贤？”

所有人一时间诧异，他们哪听得懂这些，只觉得今日的老太太说话极其拗口，却又让人无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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