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尸体，领着三千金吾暗卫，血洗了天羽皇城。

曾经欺负过沈嘉姝的丞相府，定南王爷府，护国将军府，尚书府……全部被萧诀渊亲手屠灭满门，血流成河……

残夜，寒气凛凛。

全身是血的萧诀渊，眼底尽是开疆灭国的霸冷杀伐，带着沈嘉姝早已冷透的尸身纵马疾驰到了皇城郊外的一处荒坟前。

荒坟墓碑上刻着慈母罗寄风之墓，落款女儿沈嘉姝立。

沈嘉姝死了之后，不知道为何魂魄并没消散。她的魂这两天一直跟着萧诀渊，看着他血洗全城，为她报仇……

眼下，她看到母亲的坟墓，顿时心口一痛。

母亲被乱马踩踏，死无全尸，她这个女儿都不能收尸立碑，简直大不孝啊！那这座坟，是谁立的？

萧诀渊一言不发，只是痴痴跪在坟前拥抱着她的尸身，久久地盯着她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眸光中，似有深情，似有悔恨，她看不透。

最后，他闭上眼睛，两行清冷的泪，从那坚毅的眸中滑落，“看到了吗？我知道你肯定想陪在母亲身旁，我带你来了。”

“柳如烟害死了你，他们有份残害过你，我让她、他们、还有他做梦都想得到的江山，通通给你陪葬！还有我，我是伤害你最多的人，现在我把这条命还给你！”

他突然倒提长刀，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沈嘉姝冷笑，他居然殉葬！

为了她殉葬？

怎么可能？

不，她不要他躺在她的身边，她不要在黄泉路上与他为伴，让她死都死得不安生！

“萧诀渊，你给我滚开！”

她咬着牙，疯了一般扑过去。

可当灵魂与尸体发生碰撞的那一刻，她突然眼前一黑……

————

沈嘉姝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她悲惨的一生。

“萧诀渊，你滚开！”

“母亲，母亲……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一个激灵，沈嘉姝睁开了眼睛。

如墨的黑暗中，一片寂静。

好热……

她不是死了吗？

死人怎么会这么热？

热得她焦躁不安，身体里好似有一只野兽要冲出牢笼，去寻求安慰。

双手动了动，温热的泉水从指间流过，抬手抚摸自己的脸庞，温暖潮湿。

她……活着？

神思恍惚间，一阵血腥味，伴着水流被冲破的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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