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从来都没有被爱过。

从来没有。

阮佳宁觉得自己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却是无计可施。

直到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

“阮先生。”

现在是个人都要尊称阮书渊一声阮总裁，不知道是谁这么没眼力见，阮佳宁忍不住垂眸看了一眼，却看见一张堪称陌生的脸。

阮书渊咽下好事被扰的愤怒，抬头应承道：“多谢这位先生来小女的葬礼，啊……祁少！您怎么来了？”

祁晋琛神色冷峻，看了阮书渊一眼：“阮家千金的葬礼，也是有够简陋。”

阮书渊觉得自己冷汗都要下来了，这位祁晋琛贵为天宸集团总裁，身后的背景更是不容小觑。然而这尊大佛是从何而来，阮书渊竟然不得而知。

犹豫良久，阮书渊方才低声道：“家女不识大体辱没先祖，阮某不敢大办。”

他含沙射影说的自然是阮佳宁滥交那一次。

阮佳宁却是不听这些，只是静静看着祁晋琛，这个男人……

她终于想起来了，在自己被宋佳怡当众泼酒的那一次，似乎是为自己出头帮过自己一次？

可是为什么？

和名声臭不可闻的自己打交道，何必呢？

或许这个人真的只是个好人吧，阮佳宁无所谓地想着，反正自己也是个死人了，是是非非分辨地再清楚也没什么意思。

“是么？”祁晋琛的声音冷峻得很，他沉沉说完这两个字，便转过头去认认真真地给阮佳宁上了三炷香，这才看向阮书渊，冷声道：“人在做天在看，阮先生的人品祁某实在是不敢恭维……我们之前谈的那笔并购的合作便到此为止罢。”

他转身就走，身后的保镖自然跟上。

阮佳宁犹豫了一下便想要跟上去，却发现自己全然动弹不得。

风中却隐约传来祁晋琛的一声叹息，声音很低很低，径自传进了阮佳宁的耳畔——

“傻子。”

阮佳宁怔住，却根本来不及思索和祁晋琛曾经的交集，快要撕裂身体的痛楚让阮佳宁明白，她就要消失了，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如果有来世……

她忍不住想，如果能够重来一次……

那么——

自己一定血洗前耻，什么白莲花绿茶婊，装好人的沈若桐宋佳怡还是人面兽心的阮书渊，统统给我下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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