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躬下身子降低重心，才勉强留在了船头。

“你要是实在挨不住，可以回里边去坐着。”狐仙见他这般窘迫，不禁掩面而笑。

王不讳只觉脸颊发烫，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干脆就地盘腿坐下来，迎着烈风死磕到底：“不，我不回去。”

狐仙摆明了故意作弄他，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哈哈，不知变通的死脑筋。”

王不讳深呼吸几次，逐渐适应了风压，慢慢坐直了身子。确认自己不会被风吹走以后，王不讳正色道：“娘娘这是要带我去哪？”

他记得狐仙说要带他修道的。

狐仙也没料到，这小子能这么较真，她看了看少年期待的眼神，瞬间收敛了笑容：“去本尊师门。”

狐仙简简单单五个字，却在王不讳心里激起一阵滔天巨浪。

狐仙娘娘本事已经那么大了，狐仙娘娘的师门得有多厉害？

狐仙淡淡地看着王不讳：“本尊之前说了，只帮你一次。可那星河剑派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你若真想亲自报仇雪恨，须得自身实力强大，才不至于枉送性命。”

王不讳听了狐仙这话，顿时有些茫然：“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娘娘不能做我师傅吗？”

狐仙伸手揉了揉王不讳的脑袋：“你这呆瓜，本尊所修之法，乃是至阴至柔至寒之法，不适合男儿修行，所以本尊只能带你另找个合适的师傅了。”

“啊？这样啊……”王不讳多少有些失望，因为见识过了狐仙的威风，所以自然更向往与狐仙相似的道路。

狐仙上下端详了一番，有些为难地说：“你若真想学，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王不讳突然又燃起了希望：“什么办法？！”

狐仙莞尔一笑：“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王不讳愣了一下。他跟随爷爷行医也有数载，这“自宫”是何意，他可清楚得很。

他猛地咽了口唾沫：“这……还是不学这个了吧。”

墨舟径自向群山深处飞去，一路都是王不讳此身从未见过的奇景。

他这一整天都精神饱满，在船上这里看看，那里瞅瞅，逮住狐仙问个不停。

“娘娘，娘娘，那是什么鹿？”王不讳指了指天空中一群脚底生风的雪白色小鹿。

狐仙瞟了一眼，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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