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家里一年到头吃次肉不容易，而且在这个时候生产队宰牛， 那肯定是耕地的牛老的动不了，或者是生病救不活，要不怎么可能舍得宰牛。

就刚才张天成牵的那头牛，骨瘦嶙峋的样子，一看就是有病。

张天成顺势在门槛边上蹲下，摸索半天从口袋摸出张邹巴巴的纸，又从口袋摸出一点儿烟叶慢悠悠的卷着：“予柔，你还是要回去，牧野刚出事，你就回娘家容易落人话柄。还有，虽然牧野走了，但是牧野的爸妈还在，你伺候他们也是应该的。”

张予柔竟然没法辩驳张天成的话，主要原主每次回来都说她在沈家生活的很好，沈牧野父母对她很好，好吃的都会留给她吃。

而张天成和毛红玉就教育女儿，要孝敬公婆，家里的活要多干一些，所以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张天成划了火柴点上卷烟，狠狠吸了一口才又开口：“予柔，还有一件事我的说清楚，虽然牧野不在了，但是这一辈子你都不能再改嫁，好女不吃两家水。”

张予柔讶然的看着张天成，是不是太迂腐了，他女儿才二十岁，一朵花还没开放的年纪，未来还有好几十年，就这么孤单单的过着？

再多的话，张天成也不好跟女儿讲，想着等下午妻子回来再跟张予柔好好说说，今后不仅不能改嫁， 还不能回娘家长住。

张予柔只当张天成思想迂腐守旧，看着他满是风霜的脸，也不打算辩解，毕竟思想观念差别太大，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通。

索性去把院子中间，毛红玉泡在大铁盆里还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洗了，虽说都是夏天的衣服，可是干着繁重的农活，衣服领子和后背出汗都落下一层碱花，洗起来也挺费力。

张天成就蹲在门边，边抽着卷烟边看着女儿洗衣服，烟雾缭绕到眼睛里，有些涩/涩的难受，一想到女儿以后的生活，心就难受的不行。

最后实在受不了，索性背着手去大队等着领牛肉。

直到太阳快落山，张予柔才把一盆衣服洗完晒在院中的铁丝上，却感觉腰都直不起来，特别是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中午那一碗汤多面少的饭早就消化了。

真不知道这时候的人是怎么挺过去的。

张予柔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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